&ldo;走了。

&rdo;洛凭渊叹气道，有些不是滋味。

静王病得神志不清时想找的是秦肃，惦记的仍是让自己走开。

也许回去后该设法早点从静王府搬走。

洛湮华果然轻轻松了口气，像是安心了些。

洛凭渊心里一动，低声问道：&ldo;为什么那么不想见他，是讨厌他住在府里吗?&rdo;

静王只觉得身边的人很亲近，该是秦肃吧，可秦肃为什么要明知故问?他恍惚地说道：&ldo;我不是说过了，虽然高兴，但是凭渊，凭渊他要是和我亲近，父皇发现了，会疑心他，猜忌他的。

&rdo;

洛凭渊呆住了，这是静王的真心话。

他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

或许因为他本来就没弄明白皇兄在想什么，一直半怀疑半监视，又或许是因为早年天宜帝只是对自己不太在意，但仍偶有关怀，等到学成归来，态度更是温和信任，很多时候都带着那种父亲的关爱，他从没感受过被皇帝怀疑对付是什么滋味，难以联想到自己身上。

不说太子，天宜帝对洛雪凝和云王十分宠爱，安王虽常受斥责，但受到的教训和处罚也没有超出过父子的范围。

就只有从静王的境遇上，他会感到帝心的冷酷。

就连生病都不能让他人知晓，亲近的人会被疑忌冷遇。

多年过去，父皇对静王的怨怪与忌讳竟似没有尽头，既要用他，又如此地不信任。

他低下头，鬼使神差般地接着问道：&ldo;那九年前呢，凤仪宫出事后为什么不理我?&rdo;

这句话是贴着耳边说的，他清楚地看到洛湮华脸上掠过一抹痛楚，像在无边的幻觉中挣扎，连眼睫都无力抬起，密密地投下憔悴的阴影：&ldo;别问了，阿肃，别问了，我谁都救不了，可是至少得保住他，保住凭渊。

&rdo;

洛凭渊内心生出一股尖锐的疼痛，无边无际般蔓延开去，他不忍也无力再问下去。

谷雨端着一碗药进来，有点警戒地看看床边的宁王。

&ldo;别害怕，我没对你家主上怎样。

&rdo;宁王叹了口气，把静王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由谷雨服侍着吃药，&ldo;别看他生病了，都是他在欺负我。

&rdo;

他望着静王毫无血色的脸，即使许多东西都不同了，但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护着自己，对他好的洛深华，那个尽管很忙也答应一起堆雪人的皇兄。

他低声安慰道：&ldo;皇兄，我知道了，所以你别担心，好好养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