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乃是好意，然而玉帛看着他，目光却有些复杂：&ldo;五殿下，主上尚在此地，奴婢不会走，已然死过一次，什么也不怕了。

娘娘是被冤枉的，害她的人好生歹毒，若耶他们都死了，奴婢虽然帮不了主上什么忙，但一定要留在洛城，看着那些奸人被揭破，奴婢活着就是为了要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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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玉帛，&rdo;静王淡淡说道，&ldo;不要说了，若还当我是主上，就将这些话留待日后，现在不要对人提起。

你退下吧。

&rdo;他声音清淡，玉帛垂下眼睛，不再说话，脸上伤痛的神色也敛去了，低声道：&ldo;是。

&rdo;

洛凭渊见她向静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心中一阵纷乱。

玉帛如此悲愤地说皇后是含冤而死，她凭什么这样想呢，如果她说得是真的，那么如嫔的告发又是怎么回事。

玉帛就像在用她受创的声音和脸上颈上的疤痕控诉，说如嫔呈上的那些证据都是不成立的。

后来静王与柴明又谈了些什么，洛凭渊都没有听入耳中。

天色渐晚，柴明让人端来两碗豆腐脑，他也没注意到是什么味道，只依稀听到柴明对静王说：&ldo;老夫的豆腐店常客不少，还不想收摊，就再开两年罢。

你那些江南来的下属，若是遇到难解之事，不妨过来吃上两碗。

&rdo;静王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拜谢了寿山明王，他招呼道：&ldo;凭渊，我们走吧。

&rdo;

洛凭渊随静王一起走出豆腐店，他没有再见到玉帛，只有秦肃出现在他们身后，也不知刚才隐在何处。

其时虽已过晚饭时分，但初夏天气和暖，大多数店铺还未关门，街市上仍有不少行人。

夕阳如金，静王沉静的神情融在热闹的街景中，令人想起风吹过树林后留下的静谧，水波涌动的湖面上一片片安静开放的睡莲，仿佛在守着世上被人遗忘却从来都存在的那分底色。

洛凭渊在静王上车后，也不觉跟了上去。

秦肃于是没有上车，只是将一大包豆腐和卤豆干放在车里，说道：&ldo;店里买的。

&rdo;

洛凭渊今天在这家接地气的小豆腐店中受到了相当大的震动，直接触及到内心深藏的回忆，或许就像玉帛脸上狰狞的伤痕一样，对经历过当年劫难的人来说，那些痕迹是再也不会褪去了。

自己尚且噩梦连连，那么处在漩涡中心的洛湮华又是怎么过来的，如今还能有这样沉定的神情。

他问道：&ldo;皇兄，当年的事，你为何从不解释?&rdo;

他觉得自己要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在他所知道的情形之外，当年还发生了什么，还有多少湮灭在血光中的别情。

他隐约有些怕，怕会听到一些意想之外的东西，动摇甚至颠覆自己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认知。

洛湮华像是明白他的心思，默然半晌才说道：&ldo;解释什么呢?说刺客并不是母后指使来的，她并没通敌，说琅環令不是她传出去的，说如嫔的死另有内情，父皇会听吗?你会愿意相信么?这件事早已不是用言语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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