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来自星月阁的。

清云山上的吃穿用度都是向山下石泉镇的各家商铺购买的，各个商铺菜贩定期把东西送上山，清云宗再结钱。

每次有人上山的时候，总能听见点关于山下的流言。

陆怀渊的猜测没有错，星月阁确实明目张胆了起来，就连那些漆黑如墨的猰貐都不仅仅是出现在夜里了，白天也旁若无人地在各处现身，然后寻觅到满意的猎物之后就直接吞食下肚。

沈怀玉和陆怀渊找了个机会，把叶溱溱摁在原地，略去叶归的往事强行向她灌了一脑子星月阁所作所为，终于把这丫头从外面流传的流言里挽救了回来。

&ldo;所以你们俩，&rdo;叶溱溱瞪着眼睛，看起来很不愿意接受事实，&ldo;没有以一当百，还得到那妖女垂青?&rdo;

&ldo;没有。

&rdo;陆怀渊坚定地说，&ldo;你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张星澜也救不了你。

&rdo;

沈怀玉不动声色地怼了陆怀渊一肘子。

&ldo;呸，&rdo;叶溱溱啐了一口，&ldo;都说了不是我说的!山下的人都那么说!&rdo;

&ldo;那山上的人是怎么知道的?&rdo;陆怀渊问。

叶溱溱一时哑口无言。

&ldo;希望下次我练剑的时候，&rdo;陆怀渊纡尊降贵地给了叶溱溱一个难得的笑脸，吓得叶溱溱一个寒颤，&ldo;不要再有二十来个人扒在墙头上看了。

&rdo;

被安排了&ldo;传播事实真相&rdo;这么一项重大任务的叶溱溱一下觉得身上担子千斤重。

沈怀玉摸了摸她的头算作安慰。

叶大嘴巴灰溜溜地跑开去传播真相了，正好跟一个清云宗弟子擦肩而过。

&ldo;师叔，&rdo;那弟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ldo;山门那里有人来了?&rdo;

&ldo;人?&rdo;陆怀渊问，&ldo;什么人?送菜的还是来送新订的冬衣的?账房是李飞羽在管，找我们做什么?&rdo;

&ldo;不是商贩，&rdo;那弟子答道，&ldo;是拜师的。

&rdo;

&ldo;既然是拜师，那就查验一下身世根骨，再看看谁门下还有空档，把人安排进去就是了。

&rdo;陆怀渊说。

&ldo;那位少爷，一定要拜入宗主门下。

如今宗主正在闭关，因此才来向两位师叔问话。

&rdo;

宗主门下。

沈怀玉和陆怀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林现在还在昏迷，这事除了他们俩和张星澜外没人知道，沈林现在不能收徒，他躺在床上，自己的生死都难以定夺，怎么能再传道受业解惑呢?

&ldo;宗主现在在闭关，&rdo;沈怀玉轻声跟那弟子说，&ldo;收徒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擅自决定的，请门外那位下山吧。

&rdo;

&ldo;这个……这个……&rdo;那弟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ldo;那人看起来是个大少爷，二十多岁。

如今山下乱，家里人铁了心要把他送上来避乱，来送人的已经走了，就剩下那少爷跟两个小丫头还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