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对方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直磕得一旁桃树摇动，落英缤纷中，少年目光坚定……隐有泪光。

&ldo;你听，够不够响?&rdo;

……

&ldo;啊……阿嚏!&rdo;

南颜打了一路喷嚏，不知为何，总觉得仙路断缘前，有一种想和穆战霆同归于尽的冲动。

&ldo;还没停住?&rdo;

一侧提了一手点心的嵇炀停住步子，用手背碰了碰南颜的额头，&ldo;修士应当不至于为风寒所扰，你这是?&rdo;

&ldo;不知道，也许是有人咒我吧。

&rdo;

此时她和嵇炀已逛过了两个坊市，她一路说，他一路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南颜总算在嵇炀脸上感到了一丝温热的烟火气。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城中最繁华的灯市。

道旁两侧楼阁结饰繁丽，灯火通明，杯盘交觥，歌女轻唱，狂生吟哦，好不热闹。

南颜一来到灯市就好似脱了缰的野马，硬是拖着嵇炀从街头逛到街尾，待稍稍为一家勾人的丹桂糕停步时，嵇炀盯着她鼓鼓的腮帮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ldo;你昨日才服过辟谷丹，不怕积食?&rdo;

&ldo;我还在长身体呢，不怕不怕。

&rdo;

南颜捧起热烘烘的丹桂糕，硬塞给他一片，随后拉着他走到一个摊子前，定住步子不动了。

摊子上有手艺人在做人形的布袋偶，一笔一划勾勒出生旦净丑，其中有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女娃娃，看着胖乎乎的，可以套在手上做动作。

……重要的是，这布袋偶做得胖乎乎的，和南颜十分相像。

南颜看了一眼布袋偶，又看了一眼嵇炀，眼里的神色十分殷切。

嵇炀看她两只手都拿满了吃的，觉得不能再惯着她了，提醒道：&ldo;这般下去，再多的乾坤囊也装不下了。

&rdo;

&ldo;好嘛，不买就是了。

&rdo;南颜虽没有买，但还是拉着嵇炀找了个空地坐下来一起看布袋戏。

&ldo;我跟我娘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一到过节就来看布袋戏，我去借个小偶给你表演个翻跟斗?&rdo;

嵇炀看已是月上中天，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道：&ldo;尽兴就好。

&rdo;

&ldo;好嘞。

&rdo;

趁戏中歇息的时候，南颜向摊主借了那糖葫芦娃娃，又借了尊小生，哇哇呀呀地就给配起台词来。

&ldo;……说时迟，那时快，大侠一把把小丫头护在身后，说道，贼子尔敢!&rdo;

&ldo;手起刀落，满山的盗匪死的死，逃的逃，大侠对小丫头说，以后谁敢欺负，就报上我的名字，龙傲天!&rdo;

&ldo;说完，大侠一甩袖子，仗剑离去……离去……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