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鲜不得不再次打断他，&ldo;然后呢？&rdo;

焦达说：&ldo;……然后，然后我们就回农家院了，我没吃午饭，还是宋阳给我端进来的，然后童桐来叫我说霍原没回来，我还当他跑了。

&rdo;他解释了下，有点辞不达意，他现在明显脑子有点木了，&ldo;我是说他做了那种事，被我们发现了，他不想回来，我想他说不定自己搭车走了？&rdo;

然后村里的警察来了，村长来了，他们商量了半天，焦达才从宋阳嘴里听说霍原摔下山了，摔死了。

刘鲜问他：&ldo;你听说这件事后是怎么想的？&rdo;他盯着焦达的脸。

焦达回答的很快，很坚定：&ldo;报应。

&rdo;他肯定的说，&ldo;我听到他摔死了以后，还是在鱼头沟，还是刚跟我们坦白之后就死了，我就想这是报应。

这是他害死多丽娜的报应！

&rdo;

焦达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父母都很紧张。

焦妈妈还想拦焦达，却被注意着他们的焦爸爸给挡住了。

刘鲜又来来回回的问细节，打乱，颠倒，时不时的打断他的话，让他反复的回答问题。

焦达虽然有时颠三倒四，但在关键问题上却都回答的跟第一次一样。

刘鲜最后看了看笔录，让焦达看过后签字，站起来说：&ldo;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rdo;

焦爸爸亲自送刘鲜他们出门，担心的问：&ldo;我儿子他不会有事吧？&rdo;

刘鲜说，&ldo;这个我们还要近一步调查。

&rdo;

但在刘鲜看，这可能还真是一个……具有黑色幽默的……意外。

他走到外面后，忍不住抬头看向阴沉沉的、铅灰色的天。

布满雾霾的天空，像一块被擦黑的画布。

‐‐但它还是白色的。

☆、第67章

刘鲜把这份笔录带回去后，所里又研究了两回，又再去案发现场重新堪查，以期能发现新的、突破性的线索。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而当日在鱼头沟的学生和村民中间，仅有这三份笔录是有价值的。

与摔死的霍原同行的同学们几乎都是结伴而行，而且对同车的同学竟然都不怎么熟悉，有人连同车时坐在自己前后左右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年级的都能说错。

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后，调查只得结束，以意外结案。

随即霍原家长对学校和同行的滑雪社学生们提出民事告诉，要求学生承担连带责任和民事赔偿。

这个在法理上是说得通的，当日去旅行的同学人人都在叹倒霉，没去的全都连呼幸运。

滑雪社完蛋了，学校直接将这个社团除名了。

童桐这个副社的最后一项任务是收钱，他们打算请学校的律师一起代理他们的案子。

&ldo;律师费要先交吗？学校不垫付？&rdo;贝露佳过来交钱时问童桐。

童桐看起来特别糟糕，他打电话通知大家，不是不接，就是接了就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