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末一言不发，眼前闪过弹幕。

【虽然袖手旁观很残忍，但是要是在场的是别人，可能会和你一样】【你不能做到保护所有人，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强加罪名】【心疼宝贝，这事不怪你，你也无能为力，这事儿放我身上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妹妹不必自责】【如果那个时候你在现场的话，可能就是三个女孩的凋零，你也不知道这两个女生和那群人是什么关系不是吗？】其中一些偏激的言论刚出现就被骂声压了回去，都不用房管出手。

所谓粉随正主，这句话真的不错。

顾若看了眼弹幕，又把目光转向了熙，只见熙静静的盯着屏幕，好像通过弹幕望向其他地方。

看似空洞，但感受到了不明所以的悲伤与同情，前者来自对方的经历，可后者，似乎是来自自己。

隔了很久，熙才憋出一句话。

“其实，我身边也发生过类似的经历。”

【老婆你可别吓我啊，学校没人欺负你吧！

】【是谁这么缺德啊！

我靠，气炸我了！

校园暴力必死！

】【呜呜呜我可怜的熙宝贝你受苦啦】【告诉我是谁，我连夜坐飞机去ta家做掉ta】【所有直播间的姐妹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不要受伤】顾若听见这话微微愣了下，想起之前李书末的异常反应，应该是跟昨天他在厕所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李书末看弹幕里面都炸开锅了，连忙冲镜头摆手，欲盖弥彰的说：“大家别担心，不是我，只是我身边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已。”

“我很能理解这位妹妹，这件事确实和妹妹的隐瞒有一定的关系，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把这事说出去并不能改变什么。”

“正如同弹幕里所说，当时你没走的话，会经历和她们一样的事情，你救不了她们，同时也害了自己。”

“受害者和旁观者中间有一层只能进不能出的膜，指不定什么时候旁观者就会成为新的受害人。

即便是真的伸手帮了她，她要是不能真正醒悟，不会过多久她又会跌入原本的怪圈，周而反复。”

“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熙眼中的无能为力和感同身受没能藏住，全部给顾若捕捉到。

人都是感知动物，谈道理人人都会，但唯有经历才会拥有相同感受，才会流露如此神色。

下一秒，李书末的眼中不再阴郁，笑弯眉眼，看向摄像头，像是看着屏幕对面小声抽泣的妹妹：“但是生活还在继续不是吗？”

“不要回避，我们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下次遇见同样情况时，有能力站出来帮她们指路。

救出她们的同时，救出自己。”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我们的希望也会照亮属于自己的那颗星球。”

【唯有完善自己，才能抵御荆棘】【众所周知，熙大的直播间是鸡汤分发现场】【没事的时候多来熙大直播间喝喝鸡汤，有益身心健康哟~】【对对对！

我们一定会一直向着阳光走的！

】【久了没被熙大打鸡血甚至有点怀念】李书末笑着说要赐弹幕里那些说是毒鸡汤的人一人一瓶鹤顶红。

这个时候顾若才反应过来，李书末所谓的那些圆润，都是在不同的经历中摸索出来的。

他，曾经也不似现在一般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