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季泽还在说些什么，楚茗半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昏睡未醒的状态，懒懒地提不上力气。

&ldo;楚导……&rdo;

季泽的声音不知何时挨得很近，轻缓而温和。

&ldo;你看着我，有没有觉得我像谁?&rdo;

&ldo;……&rdo;

楚茗微微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ldo;你是……&rdo;

&ldo;记得起我吗?&rdo;

季泽微微笑道，&ldo;楚导，楚家小少爷，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了……仔细想想。

&rdo;

楚茗盯着眼前这张脸，意识如海上的枯木漂浮不定，难以抓住。

&ldo;我……&rdo;

他低声道，&ldo;我想不起来。

&rdo;

&ldo;再好好想想，更早以前，高中的时候。

&rdo;

空气中的花香似乎更浓郁了一些，季泽靠近楚茗耳侧，一字一句，轻声道。

&ldo;学校的树林里，你对谁伸出了手，把他从淤泥里拉了出来……嗯，是谁?&rdo;

楚茗无力地按住额头，季泽的话似乎撬动了脑海里某个松动的角落，往日冰封的记忆泄出一角，他嗅着那股香味，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学校，树林，晃动的人影，还有被踩进泥坑里的少年……

季泽掏出一个小纸包，托在手心里，送到他面前。

&ldo;再好好想想，我是谁?&rdo;

纸包里装着几点淡白色的碎末，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与房间里的花香截然不同的气味。

那股气味如同一根尖锐的钢针，一下子刺进楚茗大脑。

剧痛来的如此强烈，他&ldo;啊&rdo;的一声叫了出来，抱住了头。

无数混杂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没有一个能被抓住。

头痛欲裂伴随着阵阵眩晕，楚茗痛苦地蜷缩起了身体，冷汗泠泠落下。

房间的门被人踹开，有人大步冲了进来，将他一臂抱到了怀里。

&ldo;没事了，别想。

&rdo;

白轶嗓音沉沉急促，他抚摸楚茗柔软的发丝，又在他的鬓角眉间落下数个安抚的吻。

&ldo;我在这里。

&rdo;

&ldo;……&rdo;

楚茗紧紧咬着牙关，能感觉到男人沉稳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他无力挣脱，只能沉默地靠在男人身上……然后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