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心声，傅默哭笑不得：&ldo;是你让我惩罚你的。

&rdo;

颜千言侧过头，将视线瞥向一边，依旧面无表情，在心里回应‐‐我让你惩罚你就惩罚？那我让你睡我你就睡我么？

傅默：&ldo;……&rdo;

或许是因为刚被金环刺激了的关系，颜千言在心里说完那句话后，脑中的画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傅默不忍直视地抬手捂眼，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他这只御妖，要顺毛摸……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在颜千言面前单膝跪下，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掰回他的脸，然后在他惊愕的视线中，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唇，轻轻一吻。

&ldo;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起来吃花。

&rdo;他说着，从地上站起，再次向颜千言伸去一只手。

这一次，颜千言沉默片刻后，乖乖抬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然后几不可闻地&ldo;嗯&rdo;了一声。

颜千言吃了花后，身上的力气恢复不少。

他与傅默各自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帮昏迷中的黑蛟少年也挑了套合身的衣服。

黑蛟少年一直昏迷到第二日清晨才醒，刚睁眼便看到颜千言那张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吓得浑身一颤。

颜千言把手从少年额上收回，自顾自地摸了摸下巴：&ldo;该说不愧是蛟龙么？才一个晚上烧便退了，这体质，真令人嫉妒。

&rdo;

少年狠狠咬了下唇，欲言又止。

&ldo;我再问你一遍，千年之前，大陆中部遭海啸席卷，两个国家就此覆灭，是否与你有关？&rdo;说这句话时，颜千言微微眯起双眸，琥珀色的眼眸间一片冰凉。

少年侧头避开他直勾勾的注视，抿了下唇才淡淡地回应：&ldo;只有人才会谎话连篇，蛟龙不会。

是不是千年之前我忘了，我只离开过一次千尺海，淹没了大片陆地，无数人因我而死‐‐若是其中有你认识的人，那真是抱歉了。

&rdo;

颜千言没从他语气里听出半点忏悔之意，忍不住发出冷笑：&ldo;人类屠杀你族，你淹没大片陆地。

你屠杀人类，一句抱歉就完事了？&rdo;

少年皱眉回头，与他对视，暗红的眼中没有一丝光泽：&ldo;你想怎样？&rdo;

颜千言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傅默：&ldo;我主人说，杀人，当以命偿。

&rdo;

确实如此，少年无法反驳，可他不甘就这么偿命，于是挣扎道：&ldo;就因为我们是蛟龙，不是真正的龙，所以，什么自然灾害都要怪罪到我们头上。

十次海啸里，有九次与我们无关，却非说是我们引起的，布下天罗地网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是千尺海最后的蛟龙，我只是想为我的族人报仇罢了！

&rdo;

颜千言才不会被他忽悠过去：&ldo;报仇，没问题，可你牵连了无辜的人‐‐你的族人确实无辜，可你罪无可恕。

&rdo;

听完这句话，少年本就黯淡的眼眸更暗了。

他心里很清楚，颜千言所言都对‐‐他有罪，必须偿还。

可他已经是千尺海最后的蛟龙，他若死了，他千年前为蛟龙一族报的仇又有何意义？

无论他报仇与否，都逃不脱灭族的命运。

少年绝望地闭上双眼，半晌，沙哑着嗓子道：&ldo;那你杀了我罢。

&rdo;

颜千言单手支着脑袋，好笑地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样子：&ldo;我不。

&rdo;

少年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睁眼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