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本能地跪下，双手抵在额上，附身下拜：&ldo;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rdo;

原以为长公主只是路过，很快便会与他擦肩而过，然而，那双镶嵌着精致宝石的鞋履径直来到他面前，再也没有移动分毫。

颜千言微微皱眉，心里&ldo;咯噔&rdo;了一下，直觉不妙，却也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很快，他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充满威严的嗓音：&ldo;你便是颜国七皇子‐‐颜千言？&rdo;

颜千言抿了下唇，淡淡地回应：&ldo;我只是个奴隶罢了。

&rdo;

&ldo;抬起头来。

&rdo;

颜千言依言直起身子，抬头与身前的女人对视，终于有机会打量她了‐‐这张脸，即便浓妆艳抹，也能看出与墨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兄妹无疑。

没想到墨君还有个皇妹？

长公主细细打量颜千言的脸，眼中的不屑散去，眼神变得深沉。

半晌，她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ldo;颜国弱小，颜国的人倒是生得好看。

貌可倾国一说，也不算空穴来风。

&rdo;顿了顿，&ldo;今日戌时，本宫会派人接你去沐浴更衣。

&rdo;

听闻此话，颜千言脑中轰然炸开，也便忘了该如何回答。

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厉声提醒：&ldo;还不领旨退下？&rdo;

颜千言皱了下眉，非但没有依言领旨，反而擅自从地上站了起来。

戌时派人接他去沐浴更衣？呵，这暗示，不能再明显。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泛黄的回忆渐渐清晰，与眼前的景象重合，颜千言也如回忆中的自己一般，发出嗤笑：&ldo;长公主如此尊贵之人，也不怕被我这个肮脏的奴隶玷污了身子？&rdo;

这话说得露骨，让长公主忍不住皱眉，她身边的侍女更是气得一巴掌往颜千言脸上扇去：&ldo;大胆！

&rdo;

颜千言毫不退缩地瞪她一眼，猛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为，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响起傅默不久前对他说的话。

他说：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是你的回忆，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

是啊，这是在他的回忆里呢，一切，他说了算。

这样想着，颜千言抬起另一只手，对准侍女的脸就是一巴掌，下手快狠准，丝毫不怜香惜玉。

&ldo;啪！

&rdo;的一声巨响光是听着就觉得痛。

侍女发出一声惨叫，本能地抬手捂脸：&ldo;你……&rdo;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颜千言，想说点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眼睛很快以一个看得见的速度湿润，连带着语气里也带上哭腔，&ldo;你……&rdo;

她&ldo;你&rdo;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在她组织好语言之前，颜千言无情甩开她的手，冷声道：&ldo;我这脸，可是被你家主人称赞了的，你也敢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