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个网站？”

“哪个网站都能搜到，叫珍妮?汪。”

“这世界上缺的就是神童，可怜咱们这些个普通人了。”

“你听说过智商接近180的吗？她就是。”

“好像是174吧，最高了，这是人类文明能够鉴定的指数，新闻人物嘛总难免夸大其词，这也是人家的专利，咱不嫉妒，我有点儿渴。”

“这场战役，战败的人是我，你怎么本末倒置了……”

柳梧桐嘴上这么狡辩着，但还是起了身，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驻足接着电话，语气显得很是惊讶——

“是我……谁……宋晓慧苏醒……什么时候……”

——102409:50。

得知刘文武再次抵京的消息，陈晓动用了全天里唯一的一次外出采访次数，源于今儿是他值班，值班当天只有一次的外出采访次数限定了出版社管理层不在岗的诟病，以往随便一个打着外出采访名义就能回去睡大觉的舒坦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陈晓很想找刘文武谈谈，都时隔了这么多年，正所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个定论似乎并不在文武的意识里。

从他10号抵京算起，邱良多也告诫过最好的理解就是隐身不去打扰，陈晓之所以现身的目的，了解内幕的人都很清楚，但总被视为空气让陈晓很是抓狂，尤其是那种不经意间的漠视。

他不知道章老是否跟刘文武游说过，陈晓曾经专门找过章淑雅，恳请她代转自己的问候，也或许章老还没顾得上也说不定，刘文武自打入京只停留了一夜，就只身南下了，原本与「影子」的约定，不知道什么原因未能促成。

陈晓当然清楚刘文武此行的真正目的，对刘文武而言危险系数为零，就怕事态会失控，那份不共戴天的怨恨埋藏在他的心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的消磨，反而更炙更盛，「门徒」即便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陈晓最担心的就是态势失控会搭上他。

章淑雅问及过刘文武只身南下的执着原因，但陈晓不能说也不敢说，对于军方派出的保护人员以及ss出动的监控组，对于刘文武而言不过是个摆设，他如果想脱离也是分分钟之内的轻松事，就看他是怎么想的了，起码不应该冲动了。

好在「课题组」已经不再烦陈晓了，之前还有过派自己与之接触的预案，眼见着被视为空气，预案自动作废，陈晓更是难得轻松，但他内心却是极度渴望垂怜的，哪怕是刘文武能暴揍自己一顿呢？眼下被忽视的滋味儿太踏马憋屈了。

曾几何时，早年间「课题组」和「五方势力」组想依托文学领域资源另辟蹊径，旨在为后续接触做保障，陈晓投了弃权票，他太了解他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因为曾经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可以放着豪华大奔不坐，专门等自己的小电驴子，说是风景开阔。

也可以随时离开宴会，跟自己去吃地摊火烧，说是味儿地道。

手机响了，是武梓怡。

两人约定了面见地点，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章淑雅的微信留言，让他看住文武接触「影子」，简直就是三道黑线的局面，随后想到或许章淑雅已经说服了刘文武，他已经释怀了，虽然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没有，再或者是章老在给自己制造机会，思来想去陈晓还是觉着后者更符合实际。

刘文武之所以重返西京，陈晓并不了解缘由。

在他看来，「影子」很大程度上已经放弃了重聚的打算，才会在约定好了的南下之行前改变主意，放了文武的鸽子，或许刘文武此次重返西京也有兴师问罪的成分，毕竟「影子」太不懂得自爱了，以往的一切过失都不存在问题，唯独那起事件是他无法也无力释怀的。

陈晓知道刘文武想剖析「影子」的内心世界，让她释放心底的淤积，他已经牵挂了她这么多年，因爱成恨的比例并不高，但事实上「影子」遭遇的那些不堪往事，尤其是那起「面具惨案」对文武来说不啻于枷锁，那是地地道道的深水炸弹，足以炸沉他。

当前最刻不容缓的就是不论「影子」承不承认，刘文武都已然了解到了始末，那将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或许消除记忆，对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出路还真说不定，只是这个技术是还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是陈晓不能也不敢释怀的。

——102410:25。

与武梓仪同至的还有两名男子，此刻的茶舍上座率不是很高，四人选择了一处略为隐蔽的桌子。

武梓仪做了介绍，ss特别行动处长柳梧桐和组长张祖成。

陈晓此来的目的是想了解点儿刘文武南下之行的行踪，他知道武梓仪也是这个目的。

通过交谈，陈晓了解到显然「课题组」的目的是鼓励「影子」顺应刘文武为其释放心理淤积的要求，完成倾诉，那样的话就能促成「课题」需要做记忆移植和删除了，问题是即便刘文武能够承受，后续呢？如果并不如预想的那么保险，谁来负这个责？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承担这个责任，即便能获得赔偿千万倍，但受罪的还是文武，对于文武而言自己是唯一了解内幕的人，这难道不韪朋友间的道义吗？

无论如何陈晓都觉着自己如果熟视无睹的话就太混蛋了，但作为课题组的一员，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得失层面上，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