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明天问一问春雨，看她有没有这个意思。

&rdo;霜娘道，她有点小激动，她身边的几个丫头里，这是头一个有人来求的呢，人选看着似乎还不错。

周连营想说什么，霜娘忙道：&ldo;我要问一问的，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能就这么给她做了主。

&rdo;虽然就规矩上来说她有这个权利，但对于几个贴身丫头，她从未打算行使。

周连营一笑：&ldo;没催你，我是想说，不用这么着急，总要明年才能办事。

那小子只是怕有人抢在他前头，所以早早地求一声。

&rdo;孝期内，主子们的婚配都停了，下人们自然也是。

霜娘点头，她也没法那么快放春雨出去成亲，春雨再一走，她这里就要面临没人顶上的窘境了。

周连营便掀开帘子去了。

翌日。

霜娘这天非常忙，她天没亮就起来了，把给周连营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收拾出来，使块墨绿色绸布打了个大包袱，忙活到日头升起时弄好，抱着去给安氏过目。

安氏那里也有准备一些，婆媳俩商量着，合在一起斟酌添减了小半天功夫，临近中午时才最终定下，打成两个包袱叫人送到外书房去了。

安氏留了饭，用完后，霜娘才和春雨溜达回自己院子。

回来该是午间小憩，春雨要去卧房铺床，霜娘却拉了她，只在外间坐下，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笑容若有深意。

春雨被看得有点坐不住了：&ldo;奶奶？&rdo;

霜娘憋了半天了，没工夫问，这时关子也卖不了多久，笑着先问她：&ldo;六爷身边那个叫望山的小厮，你有印象没有？&rdo;

春雨点头：&ldo;我知道他。

&rdo;

有门呀，霜娘眼睛一亮，跟着问：&ldo;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说话谈吐呢？讨不讨厌？&rdo;

春雨听闻，坐在那里，背脊僵了，脸色也木住了。

霜娘兴致勃勃地：&ldo;别害羞嘛，我们私下的话，你只管说‐‐哎，我知道你见他的次数少，说不出多少来，你有几句就说几句好了。

&rdo;

春雨一句也说不出来。

&ldo;……&rdo;霜娘终于意识到她这个表现不太像害羞，满心的兴奋降了温，重新探究地看了她两眼，不再迂回，直接把昨晚周连营的话转述了，然后有点小心地道，&ldo;你不愿意就直说，没关系的，我去给回了就好了。

一辈子的事呢，不会勉强你的。

&rdo;

就她来看，望山还蛮真心的，应该不只是想要个她身边的大丫头。

因为金盏和叠翠两个都在外院，他应该多少见过，但都没有提起，那天出去见了春雨一次，就很快来求了。

春雨的表情松弛了一点点，然后摇了头。

真没这个意思呀。

霜娘心下可惜，忍不住多问一句：&ldo;或者你再考虑一下？这事没这么急的，你想个两三个月再给回复都行。

我给你找找机会，让你去外院送个东西什么的，和望山多接触一下。

&rdo;

春雨的表情就又绷住了，非常沉重，好似背上被压了座大山。

霜娘吓了一跳：&ldo;好了，不考虑了，不喜欢他就算。

以后别的人选多着呢，我们慢慢挑，一定挑个你中意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