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一开始还挺安静的，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发呆，但自从顾盼着手配制疫苗后，就能时不时地听见从角落里飘出来的话语：&ldo;温度过了，把它调低，你想把里面的细胞都蒸发掉么？&rdo;

&ldo;y型试剂你也敢往里面倒？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煮大杂烩吗？&rdo;

&ldo;不用等了，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肯定失败。

&ldo;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等到顾盼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聒噪，勒令他闭嘴时，丧尸王却矜持地一颔首，轻笑着道：&ldo;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末日来临这么久了，你们的研究进展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rdo;

顾盼直觉他肯定要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但还来不及制止，丧尸王的第二波攻击就如期而至：&ldo;因为有你在啊，你还当什么人类的救世主，改叫丧尸的好朋友算了。

&rdo;

顾盼压着火气，勉强打消掉反嘲回去的念头，从丧尸王的话里悟出了一个信息：&ldo;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对这些研究那么清楚？莫非你以前也是干这行的？&rdo;

丧尸王皱了皱眉，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但接收到顾盼狐疑的视线，他还是冷哼一声，完全不愿意落于下风：&ldo;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特地去研究么？&rdo;

顾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ldo;恕我直言，如果这叫简单的话，我早就该把世界变回正常样子，而不是坐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了。

&rdo;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沉默了好一阵，丧尸王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就算他压根不想与顾盼有什么默契，但恐怕两个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ldo;你以前……绝对是我的同行。

&rdo;顾盼语气笃定，&ldo;可能是你的潜意识中就保留着这些技能，否则一个普通人，再怎么知识面宽广，也不可能像你这般精通，而且照这样看来，你的水平……可能还在我之上。

&rdo;顾盼艰难地、有限度地同意了这一点，接着飞快说道，&ldo;或许你的级别比我还要高，但如果你也是研究员，他们为什么会舍得把你送来当实验品？&rdo;

&ldo;不知道。

&rdo;丧尸王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但他下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个假象：&ldo;我只知道，假如我是你的上级，早就把你炒了。

&rdo;

你能别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么？

顾盼只觉一阵头疼，似乎是想要转移丧尸王的注意力，顾盼拉开身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过来：&ldo;起码目前为止，我们得到了一些线索，你以前应该也是研究所的人，有了这一个信息，好歹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剩下的等我们出去之后再慢慢找也不迟。

&rdo;

她拍拍椅子：&ldo;既然你那么厉害，想必肯定愿意指点一下我这种&lso;愚钝&rso;的人吧？&rdo;

&ldo;你？&rdo;丧尸王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明明他之前没意识到这层的时候，还噼里啪啦骂了一大通，但现在却矜持了起来，化为一声冷哼，&ldo;你傻吧？我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帮你制作疫苗？&rdo;

顾盼叹了口气，眼含怜悯地看着他：&ldo;可是你刚才就一直在帮我呀，你就那么喜欢前后矛盾，自我否定？&rdo;

丧尸王顿了顿，他的眉毛迅速拧了起来，看上去脸上的怒意都快要实体化了。

他越是生气，语气就越温柔，就像是糖里裹了一层毒药，能不能声色地将人给刺死：&ldo;可以。

&rdo;

他的目光中明晃晃地写着&ldo;你自己找死我怎么能不成全&rdo;，轻声道：&ldo;当然可以。

你这么诚恳，我怎么会不答应呢？&rdo;

……

所以接下来整整一夜的时间，顾盼就听着丧尸王一路用各种方式、近乎挑剔地对她进行了全方位&ldo;指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