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见状擦了把泪拿起奶奶的另一只手也开始揉搓，可惜他手太小了，大虎看见了就帮他一起。

&ldo;奶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rdo;大虎说道，他也有些忍不住了。

&ldo;好不哭&rdo;刘氏艰难地张开嘴，使劲握了握大虎的手。

&ldo;奶，你哪里疼？&rdo;陈秋轻声问道。

&ldo;不疼不疼&rdo;刘氏说道，她哪里都疼，心想着自己应该没几天了，别让孩子们跟着揪心了。

陈秋显然不信，叹了口气，看这脸色估计病得不轻，郭春花找个人真慢，都走多长时间了。

&ldo;奶，大娘去卫生室找人了&rdo;陈秋说道。

刘氏一笑，心想真是难为她了，这个媳妇她知道，巴不得她早点死，这会竟然去卫生室找人给她看病，想必是被孩子们逼急了。

&ldo;你大伯&rdo;刘氏惦记着大儿子，怕临死之前见不上面。

&ldo;奶你放心，大伯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先养好身体&rdo;陈秋把刘氏的手放进被子里，又下炕去倒了杯热水。

刘氏摆摆手，喝不进去。

陈秋把水放在了炕头上。

&ldo;小勇呢？&rdo;刘氏问道。

&ldo;在看家呢？&rdo;陈秋回道。

&ldo;嗯&rdo;刘氏似有些失望。

陈秋读懂了她的失望，奶这是要看最后一眼的意思，于是抬头对小虎说&ldo;小虎，去把小勇叫来，说奶想他了，让他来玩，记得把门锁上&rdo;

小虎跳下炕，转眼不见了，一会儿就跟小勇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两个小子额头都挂着汗。

&ldo;来，先喝杯水&rdo;陈秋拿起刚才倒的水递给小虎，两人一人一口喝完了。

&ldo;奶，小勇来了&rdo;陈秋轻轻地握着刘氏的手，奶一直闭着眼，好像睡着了，没作声。

&ldo;奶&rdo;陈秋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陈秋一惊，难道又昏迷了？于是站起来，两手扶着刘氏的肩膀，轻轻摇晃奶奶的身子，边摇边叫&ldo;奶，奶，小勇来了&rdo;

两个孩子也开始跟着叫&ldo;奶，奶&rdo;，好一会儿刘氏才睁开眼，孩子们心口的大石可算落了地。

&ldo;我又睡着了&rdo;刘氏有气无力地说。

陈秋眉头紧锁，怕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想着想着眼圈红了，赶紧转身假装倒水。

&ldo;奶，我在这&rdo;小勇凑上前去，这孩子不知道奶病得厉害，手里还拿着连环画。

刘氏微抬起手，拍了拍小勇的胳膊，心里念叨就差陈发了，他可得早点回来。

&ldo;奶，我得了一本小人书，我给念？&rdo;小勇举起连环画在刘氏眼前晃了晃。

刘氏微笑着点了点头。

&ldo;你认字吗你，刚上两天学，我来念吧&rdo;小虎说道，正好他刚才还有一半没看完呢。

小勇很不服气，可一想自己真的不识字，于是把书递给了小虎。

小虎读得有声有色，边念边比划，逗得大虎跟小勇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