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是该谈谈了，谈什么好，该怎么出口，她先坦白？

柳舒茵一路思索着，进了叶鸣舟所在的房间，她一进门，就看见叶鸣舟手里拿着一个哑铃，一脸面无表情地做着举起放下举起放下的动作。

&ldo;那个……&rdo;柳舒茵小声地嗫嚅，手指紧紧地捏着裙侧，手心已经满是汗了，&ldo;谈什么……？&rdo;

叶鸣舟放下哑铃，盘腿坐了下来，他抬眼看她，伸手拍了拍地板，&ldo;坐。

&rdo;

柳舒茵赤着脚，在他身边拉了拉裙子，坐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笔直的小腿，&ldo;其实我……&rdo;

她话还没说完，叶鸣舟低声打断了她，&ldo;我知道。

&rdo;

柳舒茵诧异地抬眼看他，&ldo;什么？&rdo;

她的音量提高到自己都吓到的程度，她马上伸手掩住了嘴巴，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叶鸣舟。

叶鸣舟侧过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些柔软的情绪，&ldo;我知道，你是欢喜。

&rdo;

这么轻易地接受了吗……？柳舒茵眼底迷茫颜色浓重，&ldo;我……&rdo;她不知道说什么，便住了嘴。

叶鸣舟转回脑袋，目光落在房间中央挂着的已经有些破旧的红色沙袋，&ldo;还走吗？&rdo;他忽然问。

&ldo;……&rdo;柳舒茵抓紧了手上的布料，膝盖弯起，脸半埋在了腿间，&ldo;你都知道了……&rdo;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ldo;柳舒茵。

&rdo;叶鸣舟叫了她一声，&ldo;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家，回家了，就别走了，你明白了吗？&rdo;他语气平静，喉结滑动了一下，又问：&ldo;你多大？&rdo;

柳舒茵听见他叫自己名字，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浑身血液都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她涨红了脸，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将脸埋得更深，听见他问她，也只是闷闷地说：&ldo;十八。

&rdo;

叶鸣舟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才低声说：&ldo;不要哭。

&rdo;

&ldo;我、我不想哭！

&rdo;柳舒茵出声就是浓重的哭腔，她抬起脑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鼻子里吹了一个鼻涕泡泡出来，又很快&ldo;啪&rdo;地一声破了，她哭泣的声音瞬间凝滞了，羞耻感和尴尬的感觉瞬间充斥在她心头，眼泪也好像被这尴尬逼了回去。

&ldo;擦擦。

&rdo;叶鸣舟推了一包卫生纸过去。

柳舒茵伸手拿过卫生纸，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擤了一下鼻涕。

叶鸣舟低声问：&ldo;以后你睡这里。

&rdo;

&ldo;……什么？&rdo;柳舒茵小声问。

&ldo;我会买好床，你想要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