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为米治文的一句话，血巾断指案，会继续下去。

雾锁江京了一天，黄昏时已如深夜。

那兰翻出口罩戴上，走入毒霾之中。

她没有事先打电话给巫宁父母，生怕被一口回绝后再没有交谈的机会，她更是不愿当着两位老人的面提起必定令他们伤心的话题，偏偏她要问的事，还是当面谈更有把握。

开门的是巫宁的母亲。

那兰全然是陌生人，但她的容貌装束，不会引起过高的警惕，巫宁的母亲衣着朴实，面容祥和，大方地问：&ldo;姑娘你找谁啊？&rdo;

那兰看着老人慈祥的脸，忽然不忍开口去搅乱她的心境，当时就想找个借口说敲错了门，谁知老人顺手打开了走廊的灯，轻声惊呼：&ldo;你不是帮着警察破案的那个研究生吗？&rdo;

&ldo;五尸案&rdo;后，那兰的确上过江京当地的新闻，之后她在江大就有点&ldo;无地自容&rdo;的感觉，走到哪儿都有耳语和异样目光。

万没想到今天在一个陌生的小区被一个陌生的老人认出来。

巫母凑上前将那兰又仔细端详过，说：&ldo;真是你，我认人准，错不了……&rdo;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ldo;你不会是来……&rdo;

那兰想，这倒好，省去了不少自我介绍，老人家已猜到了几分。

&ldo;我是那兰，&rdo;那兰犹豫着，&ldo;如果您不介意，我想问问巫宁的一些事。

&rdo;

&ldo;那得让你失望了。

&rdo;巫母一叹。

那兰心一沉，闭门羹这么快就熬好了？

&ldo;阿姨，我只是……&rdo;

&ldo;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想说你可能想岔了，宁宁的确是轻生，她得抑郁症好一阵子了，我磨碎了嘴皮子，怎么都劝不好。

&rdo;巫母再一叹，开始用袖子抹泪。

她招呼那兰进屋坐，嘴里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兰走进门，很快将门带上，生怕楼外更多的毒雾飘进来。

&ldo;我实在不愿意提宁宁的事让您难受，但这和另一个案子有关。

&rdo;

巫母怔了怔，她显然是个思维活跃的老人，随即若有所悟地点头、然后摇头：&ldo;你是说那个老变态？&rdo;她联想到了米治文。

那兰说：&ldo;如果您不方便谈他……&rdo;

&ldo;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是个老变态，精神病人，宁宁命不好，撞见了这么个人。

&rdo;巫母的脸上又挂上泪水。

那兰再次想住口，但硬着头皮问：&ldo;您说&lso;撞见&rso;，是怎么个&lso;撞见&rso;呢？我所了解的案情记录是，宁宁在财经大学读大三，腦在社团活动里认识了米治文，看上去有些随机的事件。

&rdo;那兰大概是天下最后一个相信随机事件的人。

可是命运弄人的时候，又有多少次是按照科学规律行事？

巫母反问：&ldo;你还知道多少宁宁的事儿？&rdo;

&ldo;基本上就这些了，&rdo;那兰的确背完了楚怀山查来的所有资料，&ldo;噢，还有一个，很早前的一条新闻里提到过，宁宁的同学回忆说，她生前是文艺积极分子，在学校里唱歌跳舞样样都行。

&rdo;

&ldo;她还会弹民乐器，古琴、古筝、琵琶，都会几下。

&rdo;巫母淡淡地说。

那兰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联系，她说：&ldo;米治文会弹古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