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不解。

失望。

两个人的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不一样的是，骆少华似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突然，杜成的脑海里亮起一道闪电，他一下子意识到马健和骆少华此行的真正目的。

随即，他的五官就扭曲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

女孩紧张地看着门口的四个人，犹豫着迈下台阶，想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马健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寻找渴望已久的答案。

女孩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看都不敢看他们，经过杜成身边的时候，缩起肩膀，似乎想尽快逃离这四个奇怪的男人。

杜成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女孩一惊之下，尖叫起来。

&ldo;震梁，带她出去！

&rdo;杜成依旧死死地盯着马健和骆少华，径自把女孩推向张震梁。

张震梁应了一声，拽起不停踢打的女孩，向园区外走去。

&ldo;你干什么？&rdo;

马健面色大变，低喝一声之后陡然暴起，伸手去阻止张震梁。

不料，刚一起身，他就被杜成一拳打在脸上。

马健被打了个趔趄，几乎摔倒，在骆少华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再抬起头时，面前是杜成愤怒至极的脸。

&ldo;马健，我操你妈！

&rdo;杜成举起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他，&ldo;你他妈算什么警察，你们，还他妈是人吗？&rdo;

马健也红了眼，挣扎着要冲过去。

然而，骆少华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他，马健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拳头，对杜成嘶吼着。

&ldo;你他妈认为我就是为了自己？&rdo;马健双眼圆睁，拼命撕扯着骆少华抱在腰间的手，&ldo;少华跟了他二十二年！

你呢？你他妈还能活多久？大家平平安安过个晚年‐不好吗？&rdo;

&ldo;你他妈放屁！

&rdo;杜成指向园区之外，&ldo;那是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为了达到目的，就让那女孩……&rdo;

&ldo;别说了！

&rdo;骆少华大吼一声，随后就痛哭起来。

纠缠的三人之间，一个老人苍凉的哭声显得非常突兀。

杜成不再破口大骂，马健也停止了挣扎。

&ldo;你们别打了……&rdo;骆少华已经满脸是泪，&ldo;都怪我，是我的错……&rdo;

围绕在马健腰间的手无力地垂落。

马健直起身来，默默地看着哭得全身抽动的骆少华，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杜成也无语，看着面前这两个曾强悍如雄狮，此刻却脆弱得像老狗一样的警察，心中的悲哀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