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唯有面对林晚晴例外，不论什么场合，雁南轩鲜少将正眼放到傻姑娘的身上，也就当对方缠着风怀袖的时候除外，但也从不会主动开口与她讲话。

细数来，自从雁南轩进了店里，他跟林晚晴间接说过的话可能都不超过五句。

林晚晴只有小孩子的心智，做得就更明显一些，还是那一套&ldo;我不喜欢你所以我就假装看不见你&rdo;的套路，她对着谁都能笑眯眯的，唯有目光扫过雁南轩的时候总是加快速度滑过，多一秒都不肯多留。

但林晚晴连一直打骂她的姐姐妹妹都从不记仇，哪怕是看到对方握着把刀对准自己的胸口，她也能笑眯眯地径直装上去。

林晚晴是真的傻，好坏都不懂，又为何独独那么讨厌雁南轩？

在风怀袖之前，他们分明没有任何交集。

或许真的是上辈子的恩怨吧。

最终易苍冥也只能做出如此不科学的敷衍猜测。

但更神奇的或许还要数风怀袖，作为处于风暴正中的那个，她竟然好像真的对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毫无所觉，这个摸摸头那个揉揉毛做得十分顺手，眨眼就能让两个斗鸡似的互瞪的人变成两只温顺的大型犬，看得易苍冥都叹为观止。

然而这一回风怀袖却没有什么力气给这两个非要扒着她的人顺毛了，她捧着林晚晴送上来的咖啡，脚步虚浮地跨到柜台边，手从口袋里掏来掏去，最后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鳞片状物体拍在台面上。

整个过程里风怀袖的表情都十分麻木，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仿佛带走了她全部的神智，只剩下了机械的动作。

易苍冥谨慎地瞄了一眼台面上的东西，发现似乎真的是鱼的鳞片，只是相对更大一些，看起来倒是跟她之前吞下去的龙鳞有些像，红白蓝金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黑色的。

&ldo;…还给你的龙鳞。

&rdo;风怀袖双眼放空，机械地解释道，&ldo;都是我拔的，保证是真的，效果应该都差不多。

&rdo;

易苍冥心头一跳，看着那一把起码十几片的鳞片，无端地感觉到了疼，他忍了忍还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ldo;您祖上……不会是姓李吧？&rdo;

风怀袖茫然地转头与他对视：&ldo;不啊，我祖上都姓风，再早一点可能姓凤吧。

&rdo;

见风怀袖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梗，易苍冥赶紧摇头，一边叫来林晚晴让她将桌上那堆花花绿绿的鳞片收到库房里去。

倒是风怀袖盯着易苍冥，盯着盯着就出了神：&ldo;易苍冥……易苍冥……&rdo;

风怀袖念叨的声音很轻，但架不住易苍冥离得近，而另外一个耳力又好，轻易地就听到了她反复叫易苍冥的名字。

易苍冥被叫得浑身发毛，背后投来的森冷视线又让他脊背一阵阵窜上寒意，他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意：&ldo;您……有什么事吗？&rdo;

风怀袖的视线跨过易苍冥，又落到林晚晴身上，来来回回念叨了几遍：&ldo;林晚晴……易苍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