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先是错愕，后是发怔，最后了然道：&ldo;是。

&rdo;

先把他带去宫里见一见今上，吐一吐苦水，当面陈情总比由我转述好，顺便让今上知道刘相私下是怎样只手遮天的。

若非亲耳所闻，他怎知自己的皇权早已被刘相一党蚕食的所剩无几?

&ldo;你会唱戏还是吹笛?&rdo;

儒生回道：&ldo;家祖曾因一把焦尾琴而闻名天下，草民虽不及其万一，但想来还是能入耳的，殿下若放心，就让草民鸣琴一曲以报殿下救命之恩!&rdo;

息雨：&ldo;我记得先前殿下曾亲手做过一把焦尾琴，陈公子离开时没有带走，就留在了琴音阁。

&rdo;

寒珏摇头示意息雨不要再说下去，我却不以为意道：&ldo;本王会为你寻一把称心的琴，再让人从外边找几个戏子陪你演出戏你可愿意?&rdo;

&ldo;演戏?&rdo;

&ldo;演一些陈年往事。

&rdo;我望向天边刚升起的月亮。

&ldo;是。

&rdo;儒生低头答道。

&ldo;本王知道你是读书人，既要你当本王的宠信，又要你做这些下三等之事，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rdo;

儒生反倒笑了：&ldo;殿下看重这些吗?&rdo;

这下倒把我问住了，若说不在意，当年先皇在世时的斥责为何我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若说在意，我几年前又为何会将默染带回府上，任人指摘?

将目光放到儒生身上，用着一种祥和平静的语气说道：&ldo;本王看重的是本王的心。

&rdo;

儒生答道：&ldo;是，草民知道。

&rdo;

我反倒有些弄不懂眼前的人了：&ldo;你知道?本王只是看上了你的容貌而并非真心帮你，你也知道?&rdo;

儒生粲然一笑：&ldo;草民见殿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容姿无双，草民这等颜色必是入不了殿下的眼。

&rdo;

息雨高兴道：&ldo;算你小子会说话!&rdo;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有意开个玩笑：&ldo;山珍海味吃够了便想着吃些素菜，本王看你正合适!&rdo;

儒生望着我的眼睛：&ldo;草民经常见家母望着家父的眼神，含情带怯，殿下看草民半分情意也无，倒是这位公子……&rdo;说着便看向寒珏：&ldo;眼露温柔……&rdo;

寒珏露出与平常不同的笑容，我急忙打断道：&ldo;你就不怕刘相将你归于本王一党?&rdo;

儒生知方才失礼，忙道：&ldo;刘相早已将家父视为眼中钉，草民不怕!&rdo;

&ldo;你就不怕旁人讹传你我关系?&rdo;

&ldo;若在意那些虚名，方才在门外也不会承了殿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