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玉闭眼叹道：&ldo;阁下能毫无声息潜入在下的宅子，现在又亲身变化，饶是在下不信鬼神，也不得不信了……敢问阁下要什么交换？&rdo;

里间，满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女鬼道：&ldo;无玉先生别紧张，我和我夫君不过是看先生你戏唱得好，戏折子也写得好，想帮你一把罢了……&rdo;

姬无玉无意义地笑了：&ldo;既是要帮我，阁下不如大方点。

&rdo;

女鬼摇头道：&ldo;寿元换青春，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不能再实惠了。

&rdo;

十六

姬无玉沉默了，女鬼也不多话，任他静静考虑。

良久，姬无玉方道：&ldo;依阁下的意思，若我做了这笔买卖，我的寿数能换来几年青春？&rdo;

女鬼笑眯眯地拿出一个金制的小算盘，随手拨了拨：&ldo;按生死簿上无玉先生的寿数算，只能换五年‐‐换而言之，今个儿我不来跟先生做生意，您可就只能再活十年了。

&rdo;

姬无玉冷笑：&ldo;怎么还打了个对折？阁下这生意做的不地道啊！

&rdo;

女鬼转了转算盘：&ldo;诶，是我没讲清‐‐我的意思是，十年，您拿十年来换，岁数能往前拨五岁，然后从那个岁数开始能活五年，这回先生懂了么？&rdo;

姬无玉沉默了一会儿，道：&ldo;只能五年么？&rdo;

女鬼点头：&ldo;只能五年，没得别的换法。

&rdo;

他突兀地笑了，笑得讽刺：&ldo;五年？五年前我三十九岁，这算哪门子的青春？&rdo;

女鬼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ldo;你的寿元不够，那不还有别人的吗？&rdo;说着，她的目光便投向隔开里间和外间的那扇门。

姬无玉脸色变了，他厉喝：&ldo;不可能&rdo;又想起满娘应当还睡着，立即又将声音压低了，&ldo;这买卖做不成了，阁下请回吧！

&rdo;

她笑眯眯地摆摆手：&ldo;先生别急着赶我啊，这买卖你不想做，还有别人想做呢……&rdo;

话音未落，满娘便推开门，平静道：&ldo;这买卖我做，敢问姑娘，我能为玉郎换多少年？&rdo;

满娘寻常时候都不会唤姬无玉&ldo;玉郎&rdo;。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最亲密不过的称呼……而此刻，她是作为他最亲密的人，向女鬼讨这笔买卖。

姬无玉猛地站起身来，拽过她：&ldo;够了！

我不需要重来！

这买卖我们谁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