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大帝暗暗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避不过了。

濯瑞出列，躬身听候旨意。

昊天高高在上，看向濯瑞的目光却有如实质：&ldo;尔父当年为你请名，朕料破军已出三代耗星，须得出一个瑶光了，便为你赐名濯瑞，望你濯涤戾气，昭示祥瑞。

如今又起战事，朕虽不愿再赐&lso;破军&rso;之名，但，朕现下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要这不详的名字？&rdo;

殿中诸仙，谁也没料到昊天会突然一改之前避而不谈的态度，将此事就这么大刺刺地放到明面上来。

紫微大帝当即拱手请道：&ldo;陛下，小徒束发之时未能通过试炼，不堪担破军大任，望陛下……&rdo;

昊天抬手打断他：&ldo;紫微不必替他&lso;妄自菲薄&rso;‐‐濯瑞，你敢么？&rdo;

濯瑞站直了身子，再拜昊天之时，已换了战将的礼，他声音不大，亦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却字字掷地有声：&ldo;天命破军，请战！

&rdo;

他知道此时他的选择，或者说，昊天逼他做的选择，将引他走向一条生有两边岔道的路：岔路一边是战死沙场，成全破军耗星之名；岔路另一边是攘外凯旋，一跃而成二十八正曜之一。

只是此时的他不知道，这两条路无论如何南辕北辙，最终都将把他的命线归向一个结局‐‐生时孤寂，死亦无声。

十八

点了濯瑞之后，昊天又点了不少年轻的世家子弟或是鱼跃党之后。

紫微大帝站在陛阶下，不再发声。

直到众仙各领其职散去，他才颓然笑了笑，无奈道：&ldo;陛下这盘棋，臣下是当真看不懂了。

&rdo;

昊天指间燃起金焰，将手中那一纸战报烧了个一干二净，他走下陛阶，与紫微并肩而立：&ldo;再过百年你就晓得了。

&rdo;

紫微苦笑：&ldo;百年？旁人或许不晓得，臣下……&rdo;

昊天拍了拍他的肩，唤了一个称呼：&ldo;策昀，中天该换一副新气象了。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比你更年轻的仙人，该走到台前来扛大梁了，你护着没用。

&rdo;

紫微大帝长长叹了一口气：&ldo;臣下并非护着濯瑞，他是臣下唯一的弟子，臣下当然希望他子承父业，成为二十八正曜中最年轻有为的那个。

只是这孩子的性情……底子里跟破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rdo;

昊天道：&ldo;固执，不好么？&rdo;

紫微摇头：&ldo;眼里太容不得沙子了点儿。

&rdo;

昊天道：&ldo;你总不能要求他十全十美，我们自己做不到，神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