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儿似的，就在江弦开始感到心虚的时候，才听见他说：&ldo;我看不见你的想法了，怎么会没恢复呢?&rdo;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低得仿若自语，为保不穿帮，江弦立马苦着脸可怜兮兮地哀求道：&ldo;阎王大人，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成功，我不想永远待在阴冷的地府，我还想投胎呢……&rdo;

&ldo;你不想待在地府?&rdo;江弦的话让冥司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他一把抓住江弦手腕，看着没用什么力气，却疼得江弦直抽气，声音也冷了几分：&ldo;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仍然想离开我身边，你就……那么恨我?&rdo;

说着他的声音再次低下去，好像很受伤的样子，看着江弦的眼里满是失落、沮丧以及许多分辨不明的情感，就像一根刺，在江弦胸口狠狠戳了一下，疼得他胸口一紧。

才不是呢!江弦差点就喊出来了，最终还是咬着牙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ldo;我错了……&rdo;

诶?冥司刚说什么?他说自己错了?道歉?

就在江弦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冥司已经转身离去，看着那个失落的背影，江弦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或许应该告诉他自己已经记起来了，虽然冥司的独占欲和控制欲让自己感到和他相处很疲惫，但当初从没选择和他好好沟通，只是一味争吵，最后还因为置气跑去投胎的自己也有错……

江弦重新躺回床上，脑袋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那个&ldo;穿书弭怨&rdo;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冥司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还来这么一出，看见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仍然会喜欢上他很有成就感吗?

想到这里，江弦不禁有种被戏耍了的不爽感，把刚才那点儿不忍心全挤散了，冥司在六个世界耍了自己那么久，那自己再多隐瞒一段时间也不算过分吧。

&ldo;听阎王大人说你没恢复?&rdo;青面的声音在江弦耳边响起，还是那么神出鬼没：&ldo;明明都已经he了。

&rdo;

江弦头也没回：&ldo;沧泪和田暖烟都死了，怎么可能he。

&rdo;

青面摇摇头：&ldo;比起只剩一人痛苦地活下去，两个相爱的人一起死也不一定是坏事，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殉情的痴男怨女呢。

&rdo;

江弦想了想，点点头：&ldo;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rdo;

&ldo;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

&rdo;青面又说：&ldo;不过阎王大人真的变了，这二十多年他一直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恋人。

&rdo;

江弦愕然，不过仔细想来，冥司在小说里对自己的样子和以前是很不一样，说是宠溺也毫不为过，虽然以前他也很宠自己，不过那时候的宠更像是一种对待私有物的施舍，他从来不考虑自己给江弦的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这也是江弦总和他争吵的原因之一。

&ldo;所以你现在到底是真的没恢复还是装的呢?&rdo;青面最后问。

江弦：&ldo;!!!&rdo;等他回头朝青面看去的时候，青面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