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嘉依旧望着天花板，半晌轻轻说道：&ldo;别骗我了，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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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讷谎言被轻易识破，很窘地看了一眼卢振宇。

程嘉嘉轻声说道：&ldo;你们以为自己救了一条生命，是不是?&rdo;

文讷皱眉道：&ldo;难道不是?&rdo;

程嘉嘉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哽咽着说道：&ldo;古代被判了凌迟的犯人，家里但凡有一点点钱，都会贿赂刽子手，请他在开始行刑的时候就给犯人心窝来一下，让他痛快的走，我不想再被他们一刀刀的凌迟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痛快而已，这有什么错吗?&rdo;

两人都愣了，对视一眼，然后看着程嘉嘉闭上双眼，任凭泪水不断流下，浸湿枕头。

文讷想了想，带着歉意柔声说道：&ldo;那，嘉嘉，对不起，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租小船，然后费劲划到湖心，然后才……嗯，做这件事吗?&rdo;

程嘉嘉苦笑了一下：&ldo;反正我已经准备死了，也不怕你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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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文讷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好多诸如&ldo;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rdo;、&ldo;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rdo;之类的浪漫诗句，她赶紧说：&ldo;我们不笑话你，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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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嘉犹豫了一下，有些害羞的低声说道：&ldo;其实，我就是怕……我要是死在宿舍里，她们怎么办?&rdo;

&ldo;谁们?&rdo;

&ldo;室友，她们会吓死的，还有学校，那不是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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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讷心头升起一丝感动，插嘴道：&ldo;那你可以随便找个旅馆，开个房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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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嘉摇摇头：&ldo;我也想过，可那不是害了老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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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话，她明显很虚弱，休息了片刻后，才继续弱弱地说道：&ldo;我还想过，找个僻静的公园角落了断，可是，公园是给人家玩的，我要是死在那儿的话，可能今后都没人敢到那儿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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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文讷，连卢振宇也被这个善良的妹子打动了，开口问道：&ldo;所以你思来想去，整个近江，就只有观音湖面上最合适?&rdo;

程嘉嘉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ldo;我还想过卧轨、跳楼、投湖……可是，哪一样都会给别人带来很大麻烦，只有漂在湖面上死掉，最多污染一条小船，但那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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