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千藏从始至终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很平淡，就像她平时一直以来看琅环阁内众妖的眼神一样。

并不在意未来的他们背叛与否，只会铭记当前、现在，彼此都曾拥有过对方的忠诚。

&ldo;我是医生，比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敏。

感地察觉到。

毒。

和药的成分，你会下。

毒，以为我不会解毒么？&rdo;

&ldo;丫头，我……&rdo;

金奶奶的手早已经不像她刚进琅环阁时的那样年轻细腻，反倒是斑驳的褶皱遍布，活像老得快枯死的树皮，和白瓷的小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声音和皮肤一样，粗粝难听，似乎只剩下温柔和蔼这一条优点了。

道千藏从金奶奶手里接过了碗，明知道她每次给自己准备的吃食里面都放了极其微小的毒。

药。

粉末，却还是镇静地拿了小勺，一口一口吃进肚，顺带舔了舔嘴唇，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碗放到了床头柜上。

&ldo;比以前的咸，你心慌啊？手一抖，盐肯定放多了。

&rdo;

金奶奶苦笑，眸中泪光盈盈，险些滚落下来：&ldo;眼泪也是咸的。

&rdo;

道千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都懒得看她一眼，&ldo;我不相信眼泪，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

&rdo;

她话音刚落，猛地一拂手，把碗打到了地上，瓷器破碎的清脆响声很快地引来了郎漠原，连暹罗都好奇地想探头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ldo;不该看的别多事，&rdo;道千藏冷声说，&ldo;老子现在不爽得快炸了。

&rdo;

郎漠原和暹罗同时打了个哆嗦。

道千藏不爽，等于她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等于他们有极大的几率会受到波及，伤亡惨重。

闪吧。

一狗一猫登时呲溜地就没了影儿。

道千藏沉默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地说：&ldo;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信任的妖，你告诉我，为什么选择这么做，死也得给我一个理由，没有的话，编也得编出来。

&ldo;我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一个左膀右臂。

&rdo;

金奶奶轻轻地拢了一下耳畔的发丝，动作轻柔，仿佛一个大家闺秀。

而她曾经的确也是。

&ldo;道宗可以圆我一个梦，&rdo;她轻声开口，目光中依稀充盈着少女时的缱绻和柔美，&ldo;他们告诉我，只要我杀了你，就可以用你的命，换他活过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