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璟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手指已被冻的麻木，甚至感觉不到凝光身上的冰冷，看着他冷凝着的眉眼，居然也有那个心思去戏弄他。

&ldo;你是不是在意我？&rdo;

凝光身体微微一僵，仍旧是面无表情，转而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同样冰冷的手越发的攥紧了。

&ldo;回答我。

&rdo;

沉稳而有力的一声，那双黝黑的眸子，深邃的仿佛要将他吞噬进去。

凝光轻轻撇过脸，不去与他对视。

【我没有想过，你会对我……这显然不是正确的选择，人鬼殊途，更何况我现在，早已非人非鬼……】

终于听到他的回应，枫璟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了一声，视线不离开他脸上半分：&ldo;人鬼殊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在我这里，永远没有人鬼殊途。

&rdo;

凝光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他只是想……断袖与否不重要，这早已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尤其是以前经常进出皇宫，那些个王爷皇子，多半身边随着一个男侍，他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只是……

他不该对自己生起这样的念想，现在的自己，也无法与之一比，若是换成以前的临川，一定会坦坦荡荡与之交谈，而现在的自己……

心中想着，他不禁抬起手，摸了摸僵硬而冰冷的苍白面颊，顿了顿，又低头盯着那一只枯瘦如柴，惨白如纸的手出了神。

&ldo;在想什么？&rdo;

冰冷的手，不失霸道的掰过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着，低低的磁音，缓慢柔声：&ldo;听着，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对我是什么想法？&rdo;

凝光被他这样强势的控制着，面对逼问，稍微有些难堪的别开脸，仓皇的站起身。

枫璟安明亮的眸子一瞬间失了色，抬头淡淡注视着他：&ldo;给我一个回答，很难吗。

&rdo;

凝光只是低头不语，双眼低垂着，面上没有丝毫神色。

枫璟安的眸色渐渐冷淡了下去。

&ldo;你知道吗，你整天默不作声，面色冰冷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座没有感情的石雕。

&rdo;

立在那里的身影顿时僵硬住，垂在身侧的手轻颤着，却依旧掘强的不肯抬起头。

&ldo;说话啊，拒绝我啊，用冰冷的言辞，冷厉的拒绝我啊。

&rdo;

站在那里的凝光，手指根根发紧，惨白的指尖，颤抖的无力蜷缩。

这是……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发火……

苍白的嘴唇轻轻抿着，他缓缓抬起那张，足以令世间万物都失色的脸，却在看到对方那双深沉的眼眸后，即将说出的话，骤然卡住，然后沉落到心底里，淹没不见。

……拒绝他，告诉他，你对他没有那种心思，像平常一样，用冰冷的口吻，就那样轻易的说出口来。

……

他也很想这样，他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这些话即将吐出的那一刻，却被自己不由自主的往回咽。

&ldo;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懒得说么，凝光，相处这么久了，我在你心里，依旧没有任何的，一席之地吗？&rdo;

得不到回应，枫璟安不禁嘲讽的低笑一声，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身，四肢被冻的僵硬，后腰昨晚被撞伤了，几乎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