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安静。

程宇航尴尬得想挠破自己的脸──时间太晚了，他顶着困意在工作，一时失言，懊悔得吐血。

既然真是本人，那对小姑娘说这种话，太过分了！

他连着说对不起，声音越来越小，倒是钟岚，笑意不变地打断了他的疯狂道歉：&ldo;没关系，我声音是低沉一点，我之前给我闺蜜打家里电话，她爸还以为她早恋交小男朋友了呢，不用介意。

&rdo;

钟岚态度大方，三言两语就将尴尬轻轻带过，说回正事：&ldo;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编辑，所以不想在合作过程里有任何误会，所以发语音跟你说清楚……&rdo;她轻笑一声：&ldo;我真是女的。

&rdo;

&ldo;好……&rdo;

程宇航，堂堂一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此刻气势弱如小狗：&ldo;呃，不过你文风真的不像十八岁的小姑娘，很成熟，而且怎么说，不像是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你还在读高中吧？还是没念了？&rdo;

网文无门槛，不乏初中学历的写手，大神里学历也高低各异，没有必然的关系，他手底下就有不少初中都没毕业的写手，收益相当不错，总比去端盘子好，都是老天爷赏饭吃。

&ldo;嗯，快高考了。

&rdo;

&ldo;你更新量……没问题吗？&rdo;

&ldo;没问题。

&rdo;

宇航咽了咽口水：&ldo;你更新量猛，质量没掉下来，为什么还能预备高考？&rdo;

面对编辑的疑问，钟岚一时之间真编不出什么好解释来取代神仙手段，於是沉吟片刻，想出了一个万用的答案，简洁而有力。

&ldo;我牛逼。

&rdo;

&ldo;……&rdo;

须臾的静默过后，钟岚打圆场：&ldo;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课，编辑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rdo;

&ldo;嗯，呃，晚安。

&rdo;

程宇航沉浸在高中女学生的一句&lso;我牛逼&rso;里，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止息。

在睡觉之前，他忍不住将《完美文娱系统》又看了一遍，盯着里面风流而不失风度的主角，实在想不出，一个高中女生是如何写出这么有魅力的大叔。

另一边厢，挂掉语音的钟岚点开另一部手机，躺到床上去。

平时她睡觉之前是不会玩手机的，今日提早完成更新字数，增益效果没了，她决定奖励自己娱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