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笙：“……”

“不换我睡不着。”

裴妄笙认命，打开行李箱给人取底裤，全程避开视线自己找事儿做，就是非礼勿视。

他眼观鼻鼻观心，下巴绷得紧，就算把毛巾盯出花来也决不乱瞟，搞得秦诀有些怀疑人生。

怎么自己这一点魅力都没有是吗？这钢铁直就真把自己当亲兄弟！

秦诀不信这个邪，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他趁着裴妄笙数毛巾毛的时候，用脚背往那大腿上慢慢那么一撩——

“裴老师这么会照顾人，你前女友是不是很幸福？”

然后作妖作完，变成作死，脚踝就被捉住了。

裴妄笙真当他烧糊涂了，脾气一如既往地好，他叹了口气：“没有前女友。”

“我不信。”

秦诀翘起脚趾动了动，“你偷偷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裴妄笙被他逗得轻轻笑了声：“不骗你，真没有。”

“是吗？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裴妄笙的视线这才微微移动，不咸不淡地和秦诀对视一眼，又敛了眼皮子，认认真真地给秦诀擦脚，把秦诀痒得吱哇乱叫。

“我错了我错了！

裴老师！

裴影帝！

裴哥！

哥哥！”

咸鱼变成跳到岸边的活鱼，试图把自己蹦回水里去，可惜被捉住了命运的脚踝，怎么也挣不脱。

等两只脚擦干净，秦诀也基本上废了，他累得双眼无神，眼角还挂着绝望的泪珠，摊在床脚只剩半口气，语气怨念：“裴老师，我怀疑你公报私仇。”

裴妄笙：“我这是为公吗？”

秦诀抱着被子不想说话。

裴妄笙倒了水又洗干净毛巾，看了眼那条换下来的底裤，指尖一蹙犹豫了下，还是拿过来洗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有洁癖的，可却一点也不觉得抵触，不论是给秦诀擦脚，还是现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秦诀像是擦掉了他的底线，让他无条件地容忍他的一切。

等裴妄笙收拾完，秦诀脑袋埋在床脚，就着毛衣和底裤，光秃秃的腿夹着被子，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

裴妄笙没把人叫醒，只是这一晚的梦，太过光怪陆离了。

第二天秦诀从被窝爬起来的时候，裴妄笙已经在洗漱了，还好这人有良心，他只是因为感冒有那么一丢丢懒得动，就失去意识变成死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