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没听清，以为他爸说梦话呢，凑上耳朵，还悄悄笑着拿出了手机录

“我可不能……要我儿子的肾……”

耳边传来沙哑迷糊的声音。

童桐怔住了。

“我不要童童……童童的肾……”

童京申先生重复了一遍。

童桐借着昏暗的小台灯，看清了他爸蹙起的眉头和眼角的泪。

童京申接着又语焉不详模模糊糊说了一些才安静下来。

童桐听完鼻腔里酸软一片，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童京申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惊醒，睁眼就喊：“桐桐？”

童桐慌乱抹了把眼泪才抬起头来：“爸。”

童京申明显愣住了，他看了眼墙上钟表时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刚下晚自习，想你了。”

童桐侧脸埋进了他爸宽厚的掌心里，不想让他爸看见他红了的鼻尖。

“平时装小酷哥，其实最爱撒娇。”

童京申无奈捏着他的脸，“妈妈睡了？”

“嗯。”

童桐点头。

“马上期末考了吧？”

童京申说到这儿笑了，“能考第一吗？”

“必须能。”

童桐说。

“我儿子说能那肯定能。”

童京申举手一挥，“考上第一，灭了周游！”

童桐低头在他爸手上亲了一口，很重的应下了。

期末前，童桐两耳不闻窗外事，发愤图强，疯狂刷题，六亲不认。

“宝贝儿举铁玩会儿？”

周游黏黏糊糊单手举着杠铃凑了过来。

“期末第一我拿定了。”

童桐面无表情，手下的笔没停。

“是嘛！

那必须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