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rdo;

唐瑞郎以一句俗语搪塞过去：&ldo;说实话，鬼戎此番进犯，恐怕还带有些试探之意。

若不及时还以颜色，只怕被蛮夷小国欺上头来，更惹得四邻觊觎、海内生波……则悔之晚矣！

&rdo;

陆幽却依旧固执道：&ldo;就不能换个别的人选吗？我看内飞龙卫将军吴彻就可以。

&rdo;

&ldo;……你相信吴彻，难道就不相信我？&rdo;

唐瑞郎口干舌燥，干脆放弃劝说，反问陆幽：&ldo;佐兰，你说实话。

不愿我去，是不是舍不得我？&rdo;

陆幽张了张嘴，但还是将别扭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用力把头一点。

唐瑞郎温柔一笑，随即轻轻搂住陆幽肩头。

&ldo;佐兰，还记得当初在国子监里的那些日子吗？我们说过很多很多的事，还提起过以后的梦想。

你说你要做一个和你爹一样的好官。

而我，我说过什么？&rdo;

&ldo;你说……&rdo;

陆幽的视线，仿佛穿过面前的人，看向了极为遥远的方向。

&ldo;你说，自己恨不得不能生在太祖太宗手中，东征西伐，做个元勋功臣，令八荒来服，四海无波。

&rdo;

&ldo;是啊，八荒来服、四海无波。

很厉害是不是？&rdo;

唐瑞郎重复这八个字，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ldo;可如今，我却不得不沦陷在这与帝王互相猜忌的内耗之中，这黄门侍郎当得真是索然无味。

所以我还是要去，为了戎泽、为了秋公和南君，为了唐家，更为你和我自己。

对不起，佐兰……这一次，我恐怕要任性而为了。

&rdo;

陆幽知道自己说不过唐瑞郎，可是心里头依旧有一千万个不愿意。

他怔忡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道：&ldo;你要去，我跟你去！

&rdo;

唐瑞郎笑着把手移上去捧住他的脸:&ldo;你傻啊？你我都走了，还有谁坐镇在诏京城里？谁来保护你我的姐姐，谁来监视赵暻的一举一动？&rdo;

&ldo;……&rdo;

陆幽闷不吭声，心里却已经是恼极了。

他用力打开唐瑞郎的手，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自顾自地起身，走出到丽藻堂外。

骤然清冷下来的室内，只留下唐瑞郎一人，惊愕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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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些时候，唐瑞郎觐见了景徽帝，阐明自己愿意领兵前往平番的意图。

对于唐瑞郎的主动请缨，赵暻起初没有同意，甚至还搬出&ldo;唐家不可绝后&rdo;的说法来作为搪塞。

然而中途门下侍中江启光闻讯赶来，私语几句之后，赵暻的态度却又有了截然变化。

黄门侍郎唐瑞郎，是日便被委任以行军大总管之职，与左领军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调集步骑前往云梦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