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牧平的眼里，那本旧旧的日记，就是一部史诗。

将车停在饭店门口，沈牧平走进火锅店，看见大厅里沈小运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ldo;怎么了?&rdo;

沈小运看看他，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低下了头。

书吧老板单手叉腰和蛋挞姑娘还有几个新旧的店员一起站在沈小运的身边，看见沈牧平来了，她对沈牧平说：

&ldo;沈先生，您先带她回家。

&rdo;

沈小运不想走，她缩着手不让沈牧平拉，被蛋挞姑娘揽着肩膀往外带。

&ldo;你听我的，回去好好睡觉。

&rdo;

&ldo;我不……&rdo;

&ldo;听话，乖。

&rdo;

蛋挞姑娘人高腿长力气也大，沈小运被她送到了饭店门口。

沈牧平想问是怎么回事，还是被人赶到了车上。

&ldo;今天你们必须道歉。

&rdo;

一挽袖子，书吧老板带着身后的四个年轻姑娘一起走进了饭店的一个包厢里。

服务生和经理见势不妙连忙陪着笑拦了过来。

饭店里突然变得别样热闹了起来。

&ldo;沈牧平，我给别人惹麻烦了。

&rdo;

沈小运声音低低地说，她手里拎了一个打包袋，里面装了一个圆滚滚的玻璃杯，椰奶冻好像有些化了，白色的汁水跟凝结的水汽混在了一起，变得浑浊又难堪。

&ldo;你错了，你从不会给别人惹麻烦。

&rdo;

红灯亮了，沈牧平问沈小运：

&ldo;明天我们吃点什么点心?&rdo;

沈小运却没说话，她干瘦的手腕儿低垂着，打包袋被她捏在手里，轻轻晃动着。

沈牧平回身，看见沈小运在哭。

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过了红绿灯之后，他大力转动方向盘，黑色的车子掉头，融入了反向的车流中。

火锅店里，书吧老板还在跟另一桌客人对峙。

&ldo;谁还没个老的时候?谁还不是辛辛苦苦活了几十年?谁还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病没灾?你们刚刚说的是人话么?&rdo;

蛋挞姑娘的前面站了个男服务生，用有些畏惧的眼光看着她。

老城的人有了争执都是说话不动手的，蛋挞姑娘刚刚试图抡啤酒瓶还把一个人揪着领子从椅子上拎起来的样子，着实吓到了别人。

&ldo;道歉，必须道歉。

&rdo;

这一桌客人足有七八个，有男有女还有个孩子，被她们几个女孩的气势压得心虚。

&ldo;我们说的也是实话，她就是偷了杯子呀，饭店经理在的哦，你们评评理，她就是偷了杯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