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嘴？许锥儿委屈得不行，歪着脑袋争辩：&ldo;俺、俺是给他喂饼子，他瘦成啥样了你们没看见？&rdo;他不理解，不理解这些高门大户的女人，&ldo;他遭了那么多罪你们不管，咋俺对他好你们还不让，你……&rdo;他一急，说了过格的话，&ldo;你是不是他亲娘！

&rdo;

老太太当然是大爷的亲娘，儿子瘫了，她也曾天天去看，早上晚上地拜佛，可没有用，一个儿子站不起来，她还有两个，日子还要往下过，难道叫她天天以泪洗面、老妈子似地跪着伺候才是亲娘？

&ldo;我不是他亲娘，一个两个地给他娶！

&rdo;老太太心里也苦，这时候撑起身子，朝许锥儿撒气，&ldo;娶来你这么个东西，不干不净地作践他！

&rdo;

&ldo;俺没有！

&rdo;许锥儿没做亏心事，一点不怕她，&ldo;你问大爷去，俺拿他当马骑过没有，俺俩……俺俩可好呢！

&rdo;

他俩可好了。

这话哪是好人家闺女说得出口的，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ldo;没说……没说你拿他当马骑，是说你……&rdo;后头的话她说不出来，徒然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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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可好了。

这话哪是好人家闺女说得出口的，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ldo;没说你拿他当马骑，是说你……&rdo;后头的话她说不出来，徒然坐回去了。

&ldo;说俺啥，&rdo;许锥儿乍看可硬气，要是细瞧，会发现他瘪着嘴，嘴角直颤，&ldo;你们咋这么欺负人……&rdo;说着，他拿袖管揩了下眼睛。

老太太让他弄懵了：&ldo;你教训我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倒哭了！

&rdo;

&ldo;俺没哭，&rdo;许锥儿马上回嘴，&ldo;你没理，俺才不会叫你说哭呢。

&rdo;

老太太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孩子，别说讨好了，连服软都不会：&ldo;得了得了，&rdo;她厌烦地摆手，&ldo;你回吧。

&rdo;

她让走，许锥儿立马就走，刚要出门，老太太又叫住他：&ldo;你那裙子怎么回事？&rdo;

许锥儿跟她赌气，不回头：&ldo;来得急，忘换干净的那条了。

&rdo;

&ldo;你就两条裙子？&rdo;老太太抻着头，像是不大信，想一想，又有点信，把声音放缓了，硬板着一张脸，&ldo;你缺什么，直接上我这儿来要。

&rdo;

&ldo;俺够用，&rdo;许锥儿抬脚就往门外跨，刚跨出去，又讪讪地收回来，&ldo;那啥，&rdo;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ldo;俺差个夜壶……&rdo;说完，他补一句，&ldo;是老大跟俺闹，打碎了。

&rdo;

老太太眨了眨眼，脸上一红，噎在那儿。

许锥儿回大屋，路上越想越憋屈，一样的事，男的能干，女的干就成了啥……不检点，他从小到大穷，可没受过这种管，好像做啥都不对，做啥都有一堆人盯着他，进屋时他眼睛红红的，怕大爷看出来，就到桌边去收拾茶杯。

大爷一直等他，等得心都慌了，喊他一声：&ldo;丫儿。

&rdo;

许锥儿闷闷的：&ldo;干啥。

&rdo;

静了一会儿，大爷奋力动了动膀子，像是想往床边蹭：&ldo;她说你了？&rdo;

&ldo;没有……&rdo;许锥儿哪能让他乱动，窝着脖子蹭过来，挨着他坐下。

大爷的胳膊动了，很迟滞很笨拙的，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从他皱巴巴的裙子上划过：&ldo;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