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晨光照进窗帘，在地上投下一片白光，梁寒才醒来，大概是要去包饺子了。

俞木等他走之后，才战战兢兢地翻了个身，让僵硬的身体活动活动，顶着黑眼圈睡了过去。

真累啊，以后可不能再让梁寒跟他一起睡了。

饺子的香味儿已经飘过来了，梁寒爬起来穿衣服，万分疲惫地穿好鞋走出了卧室。

“老师，醒了？”

梁寒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俞木的脸直发光，这殷勤的态度让俞木有种会有尾巴从他屁股后面钻出来摇来晃去的错觉。

“嗯。”

说实话，俞木真没想到梁寒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儿，平时眼神再露骨，好歹孩子知道忍。

然而昨天突然就大胆了，这简直不合常理。

明明他都打断对方的告白了，到底哪出错了？

“老师昨晚没睡好吗？”

梁寒给他倒了杯温水，走到他身前，关切道，“黑眼圈这么重。”

俞木嘴角抽了抽，很想吐槽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他才没睡好，但到底忍下来了。

“大概太久没熬夜了，没睡够。”

俞木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想起来件事，“你下饺子的时候放炮了吗？”

“没……”

梁寒几乎没过过正常的年，他问，“下饺子还要放炮吗？”

“那当然，白天你没听到院里有人放吗。”

俞木到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挂大地红，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出了门。

北城的冬天很冷，早晨的温度接近零下十度，推开门的瞬间，寒风吹进来，俞木的瞌睡虫都被吹走了，陡然清醒。

他把大地红在院里摆开，直接上去点，然后快速跑开，合着鞭炮声对梁寒说，“小寒，希望你能在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句话是真心。

不管怎样，他都希望梁寒以后能顺遂快乐。

梁寒站在门边，被俞木脸上的笑容感染，心脏处蔓延开一种既酸又涩却分外温暖的情感。

“饺子要熟了，我去盛。”

他转身进屋，借此遮掩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

寒假一转眼就过去，梁寒在开学前又参加了个物理竞赛，顺利拿到奖金，填补了下学期的学杂费空缺。

开学迎来文理分班，俞木建议他学理科，梁寒自然答应。

分班之后，梁寒只不过是从了年级第一变成了理科年级第一，没什么变化，且一直在跟第二拉开分数差距，这一点让五中的班主任们都羡慕起了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