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走进去，其余的人都守在门口。

房间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一个眉目清秀的妇人的巨幅全身画像，妇人头上盘髻，穿着旧式袄裙，端庄娴静。

方斯年站在油画前，这个房间从他生母死后一直锁着，所有家具都保持他生母活着的时候的样子，家具已经落了一层灰尘，雨天没有开窗，有一股潮味。

方斯年走过去，双手推开窗户，扑面新鲜空气吹进来，生母死了许多年，还有哥哥，这世间他两个最亲近的人。

许久，他才离开，女佣把房门锁好。

方斯年走下楼梯，一个年轻女佣束手站立，方斯年问;&ldo;小姐出门了?&rdo;

&ldo;小姐跟同学看电影去了。

&rdo;女佣回答。

方家别墅主楼客厅里，灯火通明，三少爷和大少奶奶、三少奶奶、五姨太太打麻将牌，稀里哗啦的麻将牌声响。

五姨太太摸了一张牌，问身旁站着管家，&ldo;我刚才听见四少爷的汽车声，怎么没进来?&rdo;

管家回道：&ldo;四少爷刚回来，又出门了。

&rdo;

新华电影院里铃声已经响过两遍，电影院里的灯熄了，电影开演了，今晚放映的是一部法国爱情影片。

关琼枝这群人坐在包厢里，比楼下座位上的人舒服多了，吴书铭叫人送了许多零食，几个女孩子边看电影，嘴里不闲着。

包厢门帘一挑，电影院跑堂的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茶壶和一碟点心，&ldo;少爷，小姐，这是隔壁方四少给各位叫的茶水。

&rdo;

把点心放在桌上，&ldo;这碟点心是方四少指名送关小姐的。

&rdo;

方琪惊奇地问;&ldo;我四哥也来看电影?&rdo;

&ldo;方四少在你们隔壁的包厢。

&rdo;

几个男女生都怀疑的眼神瞅着关琼枝，关琼枝摇摇头，意思是我不知道。

杨琳真问跑堂的，&ldo;方四少说点心送关小姐的吗?&rdo;

跑堂的心里嘀咕，自己没听错，说道;&ldo;方四少确实这样吩咐的。

&rdo;

&ldo;自己的妹妹在这里，点心送外人不送自己妹妹吃?&rdo;杨琳真话里明显的醋意，挑拨方琪。

高守礼看出关琼枝很意外，本能地维护关琼枝，&ldo;方四少的点心，愿意送谁别人也干涉不着。

&rdo;

&ldo;那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rdo;杨琳真酸溜溜地说。

&ldo;关琼枝帮我补习功课，我四哥大概想表示一点心意。

&rdo;方琪替关琼枝解围。

&ldo;既然你觉得奇怪，方四少就在隔壁，你跟方四少有过一段交往，不妨过去问问好了。

&rdo;

关琼枝不咸不淡地说。

&ldo;方四少送你点心，该你过去当面道谢才是，我过去算什么?&rdo;

杨琳真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