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ldo;说什么？&rdo;

魏郯将我的伤足揉着，淡淡道：&ldo;夫人连灭族这样的事都挺过来了，别人说二婚就受不了？&rdo;

这话没有遮掩，我狐疑地看他：&ldo;夫君都听到了？&rdo;

&ldo;牢房里又无墙壁，我想不听到也难。

&rdo;魏郯说着，瞥我一眼，&ldo;你后悔嫁给我？&rdo;

我愣了一下。

魏郯双眸深深，似毫不经意，却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个人就是这样狡诈，时不时抛个问题出来，总能让人猝不及防。

我心里腹诽之余，却不为难。

诚然，与魏郯成婚以后，悲喜种种，比我过去五年遇到的都要多。

不过后悔么？我倒想不出有什么好后悔的。

&ldo;不是。

&rdo;我诚实地回答。

魏郯把我的伤足放下，与我对视，&ldo;那夫人不喜什么？&rdo;

不喜什么？赵隽说的什么二婚什么门风，是为了把我激走，我早就不理睬了。

我真正气的，一为这样被人面刺我还是头一回，二为这气是为是为了魏氏受的，被人当笤帚使的感觉，果然很是郁闷。

我腹诽着，转开脸去：&ldo;妾自幼受经典之教，空有节义之志却不能遵守训诫，自当惭愧。

&rdo;

&ldo;哦？&rdo;魏郯抬眉，似笑非笑，&ldo;这么说，夫人从前读书？&rdo;

&ldo;正是。

&rdo;

&ldo;读过什么？&rdo;

&ldo;四书五经，&rdo;我对答，片刻，又补充，&ldo;哦，还有女诫。

&rdo;

&ldo;哦？&rdo;魏郯一边用巾帕把脚擦干一边问，&ldo;女诫开篇第一句是什么？&rdo;

我：&ldo;……&rdo;

我瞪着他。

&ldo;过去太久，忘了。

&rdo;我生硬地说。

魏郯笑笑，不加理会，只敷了药，用布条把我的伤足缠起。

&ldo;我还要出去，你先歇息。

&rdo;他起身道。

&ldo;去何处？&rdo;我脱口道，可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魏郯低头看我，唇边弯起，意蕴不明。

&ldo;去沐浴，夫人来么？&rdo;他低低道，伸手来抬我的下巴。

我撇开头，将左脚抵着他的腿把他支开，微笑：&ldo;夫君慢行。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