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妈，看我像不像个女兵？&rdo;商柳沉浸在换军装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妈妈的表情。

爱美的少女站在镜子前，前后转身照个不停。

&ldo;妈妈，像不像？&rdo;肖爱莲擦去眼角的泪花，叫道：&ldo;商柳，你过来，妈妈有话对你们说。

&rdo;兴高采烈的商柳这才注意到妈妈忧伤的表情。

&ldo;妈妈，你哭了？&rdo;&ldo;孩子，知道名字里的柳是什么柳吗？&rdo;&ldo;不是柳树的柳吗？&rdo;&ldo;不对&rdo;肖爱莲严肃地说：&ldo;是红柳的柳。

红柳跟一般的柳树不一样，它扎根在戈壁沙漠，耐旱、耐热，抗击风沙，尤其对沙漠地区的干旱和高温有很强的适应力……&rdo;商柳道：&ldo;妈妈，我知道，爸爸出征前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长大后，能像戈壁滩的红柳一样，做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兵！

&rdo;

&ldo;孩子们，你们就要当兵去了，跟你爸爸道个别吧。

&rdo;

商钢商柳齐刷刷地跪在商云汉的遗像前。

肖爱莲用鸡毛掸子轻轻拂去遗像上的灰尘。

&ldo;云汉，我把儿女们拉扯大了，明天他们就参军去坦克a师，相信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在部队的大熔炉里百炼成钢。

&rdo;商钢在父亲的遗像前点了三柱香，跪峡&ldo;爸爸，在我以后的军旅人生里，你永远都是前进路上的标杆！

&rdo;&ldo;爸爸，我们想你……&rdo;商柳泣不成声。

&ldo;孩子，我们不哭，战争永远不相信眼泪，军人的含义是刚强！

&rdo;

天空飘着雪花。

长河火车站。

送别的亲人同当兵的子弟依依惜别。

临上火车前，肖爱莲偷偷塞给商柳三十块钱，小声嘱咐道：&ldo;到了部队，就写信回来，别让妈担心。

&rdo;商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ldo;妈妈，我会想你的……&rdo;&ldo;傻孩子，都成女兵了还动不动哭鼻子。

&rdo;商柳抹去腮上的泪水道：&ldo;我不哭，我不哭。

&rdo;&ldo;把你的胡笳带好，你是文艺兵，胡笳就是你的武器。

&rdo;&ldo;我知道。

&rdo;

商柳对面伸出来一个女兵熟悉的脸庞：&ldo;肖阿姨，你放心，到了部队我会照顾商柳妹妹。

&rdo;肖爱莲疑惑地问：&ldo;你是？……&rdo;女兵一把扯下军帽：&ldo;肖阿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何晓慧，商钢一个班的同学。

&rdo;肖爱莲&ldo;哦&rdo;了一声：&ldo;是晓慧，瞧阿姨这眼神，你也去当文艺兵？&rdo;&ldo;不，我去师医院，听征兵的干部说，新组建的师医院今年招了60个女兵。

&rdo;&ldo;商柳，你哥呢？&rdo;何晓慧抢先回答：&ldo;铁牛、大强和商钢在前面的车厢。

&rdo;

瘦削的肖爱莲冒着飞舞的雪花走到前面的车厢。

&ldo;肖大姐，你也来送孩子？&rdo;张大强的爸爸张勇亲热地问。

&ldo;你们大强也去当兵？&rdo;张勇哈哈笑道：&ldo;他们是一伙，商量好了要去坦克a师。

&rdo;李二柱的老婆提着一网兜的红苹果送进窗口：&ldo;铁牛，到了部队就给妈写封信回来，妈想你……&rdo;女人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