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

黎罗兰别开眼睛，看向别处，不再与谢决对视。

和他目光相触，让黎罗兰压力很大。

“……大部分，都是从古籍中看来的只言片语，关于这方面，留下的信息不多。”

“我原以为，镜中恶意想要脱离镜子，只有取代原身这一个方法，古籍上，也的确是这样记载的。”

“至于温睿清的镜中恶意，我只接触过一两次，一开始，他似乎喜欢故意吓人……尤其喜欢捉弄温睿清，而对取代温睿清的事，并不热衷急切，甚至于无动于衷。”

黎罗兰想起自己说出要帮助他取代温睿清时，对方毫无波动，甚至还问她说完了没有。

谢决看着她，沉默不语。

黎罗兰一脸冷汗，手脚渐渐僵硬，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

“就、就这些了……”

“小狼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谢决说道，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桌面。

“这次，就罚关三个月，记名一次。”

敲击动作停止，谢决起身离开。

记名一次……

黎罗兰发丝被细密的汗水浸湿，紧贴脸颊。

额头上的冷汗迅速汇聚成一滴，顺着下巴滴落，砸中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大、大人……”

她结结巴巴地喊住已经走到门口，正要离开的谢决。

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

罚关三个月，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记名三次，将会被开除省内妖籍，黎罗兰也是有籍贯的，在本省内。

省内妖籍相当于身份证一样，是她身份的证明，也是基本权益的保障。

开除省内妖籍，就等于取消她拥有身份证的资格，也同时……剥夺了她的基本权益。

从此，生死有命，成为别的妖灵或者道士之类可以任意宰杀的存在。

不会再有人有意见。

就好像随意被宰杀的猪羊。

黎罗兰原先已经被记名一次，这是第二次。

如果再有第三次……她会被驱逐出这个省，成为无人管束，也没有妖籍背景的“黑户”

。

从此，她不再享有“人”

的生命权益。

“怎么，有意见？”

谢决侧身，回头。

霎时间，整个房间内的空气凝滞，原本环绕着灯泡飞舞的飞蛾直直掉落在地，连翅膀也无法煽动。

有如实质的重量压制在黎罗兰全身。

这次，是真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黎罗兰脸色顿时煞白，发丝散乱的贴在脸上，慌乱的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不敢再开口央求。

“嘭。”

谢决出了审讯室，顺手将房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