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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那处高级公寓预定建地大约二十公尺远,我和河原崎先生盘着胳膊,恩田则是不停抖着腿,三人都紧盯着建地。
大约十分钟前,永泽先生出现了,应该是刚离开动物园吧,甚至见他一抵达建地,立刻钻进林子里,不知打哪生出一块标语牌,接着便回到抗议人群中高举牌子站着不动。
那块牌子上写着&ldo;反对兴建高级公寓&rdo;,还有&ldo;一旦遭破坏的森林将无法复育&rdo;。
&ldo;那不是很普通的标语嘛。
&rdo;河源崎先生说。
&ldo;不,我不是很清楚,&rdo;我说:&ldo;他的目的是站在那里,而不是抗议盖房子。
&rdo;
&ldo;一直杵在那里能干嘛?监视吗?&rdo;河原崎先生嘀咕着。
&ldo;不,他想站在那里向某人传达讯息。
&rdo;
&ldo;讯息?&rdo;恩田看着我问道。
&ldo;一定是写在牌子的另一面。
&rdo;我斩钉截铁地说:&ldo;只要逮到机会唰地吧牌子转个面即可,反正他站在那里面看起来是在进行抗议活动,又不会引人侧目,而他的讯息也能藉此传达给某人。
没错,他一定是要这么做。
&rdo;
&ldo;那为某人是谁?&rdo;
&ldo;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是他离婚后见不到面的儿子。
&rdo;
&ldo;传达信息给儿子?&rdo;
&ldo;好比说,他很想和儿子联络,可是因为他有点疯狂,前期不让他见儿子,连通电话也不行。
他很想见见他儿子,于是他想了办法‐‐不如站在儿子每天早上会经过的路上等他吧,因此他开始了堵人计划。
还有,他要是和儿子有任何交谈前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想到了举牌的方式,从此,他开始每天早上便举着写给儿子的讯息站在那儿等人。
&rdo;
&ldo;原来如此,真是佳话一桩呢。
&rdo;恩田似乎很感动。
&ldo;这不是佳不佳的问题吧。
&rdo;河原崎先生一个劲地搔头,一脸不相信,&ldo;那男的脑袋怪怪的耶,每天晚上睡在动物园里的人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嘛。
&rdo;
之后,我们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只要目不转睛地盯着目前的状况,真相很快就揭晓了。
我非常确定,永泽先生一定会将牌子反过来,他的视线似乎正追着什么,一边观察路上往来的车流。
答案出现的比预期早,我仍能清楚想起当时的情景。
眼前的画面非常缓慢、非常清晰,我听见身旁的恩田咕嘟吞了一口口水,河原崎先生则是伸长了脖子。
永泽先生将手上的标语牌稍微放低,大概到膝盖的高度,接着慢慢地将牌子转了个面。
我的心跳加速。
永泽先生将翻了面的标语牌举到胸口位置。
我想象着,要是牌子上写着&ldo;我爱你&rdo;旁边写上他儿子的名字,我搞不好会当场喷泪吧。
四下所有声音都冻结了。
我们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永泽先生,只见他将标语牌高举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