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有一天，会赔上自己的性命的。

楼云的心里忽地一痛，水绿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痛苦来。

他不该被毁掉的。

这个人，托尼·斯塔克，他天生是太阳，就该肆无忌惮的发光。

楼云将每个音节都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吞回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只是默默地陪着两人一直到黑夜过去，天光大亮——当然，实验室里只有电灯，他们看不到天色。

楼云从座椅上站起来，她维持一个坐姿维持了太久，陡然间站起来便仿佛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嘎嘣嘎嘣的脆响，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腿脚，隔着面罩打了个哈欠，听见两人还在激动地讨论，同时手上飞快的舞成了一片残影。

她听了一耳朵，算是确定两个人竟然真的一晚上就把之前始终没搞定的基本框架给定了下来。

真可怕。

楼云摇了摇头，【浮梦光刀】被随手搁置在墙角，她走上前，将托尼面前的一块虚拟光屏拉了过来，对着两人带了茫然错愕的眼神，从容不迫道：“打扰一下，我觉得这里可以这样”

说着飞快的在空白的地方补了一串复杂晦涩的指令。

班纳眼睛一亮，“还可以这样！

那么”

然后几乎是抢过光屏，数形结合一顿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

托尼揉了揉眉心，也没歇一会，另外拉了一面光屏，根据班纳的想法开始进行非常复杂的衍变代码，“贾维斯，来帮忙算一下这个。”

【yes，sir。

】

有了楼云时不时的帮忙，两人的进度再度加快，到最后一个与贾维斯的核心差不多的像散乱的毛线团一样的黄色数据流已初现规模。

系统在楼云脑子里汇报：【与原著相比，智能等级下降了两个点，感情模块还没建起来，这个是他自己衍化的，你用“天秤”

代码堵掉就行。

】

【好。

】

楼云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手指酸疼的快要痉挛了，她甩了甩，暂时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到了瓶颈期，但楼云这会儿已经不打算继续推波助澜了，剩下的就算让托尼他们自己去搞也没事，反正她想做的都基本差不多做完了。

她主动提出了休息的建议：“反正已经进展不下去了，不如就到这里，回去休息吧？”

托尼瞪着熬了一宿的黑眼圈红眼睛，头也不回，固执地一头扎进数据的海洋，“我在研究一会，你们先——”

楼云收回并指成刀的手，将软倒的托尼扶住，用非常友善温和的目光凝视着班纳，“布鲁斯博士？”

班纳动了动嘴唇，默默扫过被打晕的某天才，将那句，“那我也再留一会”

咽了下去，改口改的飞快，“好的，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