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真实不过了，&rdo;德&iddot;拉莫尔小姐说。

阿尔塔米拉惊讶地望着她，于连则不屑一顾。

&ldo;请注意，我带头搞的那队革命没有成功，&rdo;阿尔塔米拉伯爵继续说，&ldo;仅仅是因为我不愿意砍掉三个脑袋，不愿意把七、八百万分给我们的拥护者，我掌握着金库的钥匙，今天，我的国王渴望着绞死我，而在叛乱之前，他用&lso;你&rso;来称呼我；如果我把三个脑袋砍了，把金库里的钱分了，他会把他的大勋章颁给我，因为我至少可以取得一半成功，我的国家也会有一个像样的宪章……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过一局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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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rdo;于连接着说，眼里冒着火，&ldo;您还不会下，而现在……&rdo;

&ldo;您是不是想说，我会砍掉一些人的脑袋，我不会成为您曾向我解释的那种吉伦特派？……我要回答您，&rdo;阿尔塔米拉神情忧郁地说，&ldo;要是您在决斗中杀了人，那就远不像让一个刽子手处决他那么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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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依我看，&rdo;于连说，&ldo;要达目的，不择手段，假如我不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有几分权力的话，我可以为了救四个人而杀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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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火焰和对世人虚妄评判的轻蔑；他的眼睛碰上了紧挨着他的德&iddot;拉莫尔小姐的眼睛。

但那轻蔑远没有变成优雅和温良，反而象是变本加厉了。

她深受刺激，但是已经不能忘掉于连了；她感到恼怒，拉着她哥哥走了。

&ldo;我该去喝潘趣酒，大跳其舞，&rdo;她对自己说，&ldo;我要挑一个最好的，不惜一切代价引人注目。

好啊，这是那个出了名的无礼之徒，费瓦克伯爵。

&rdo;她接受了他的邀请，他们跳舞了。

&ldo;咱们看看谁最放肆，&rdo;她想，&ldo;不过，为了嘲弄个够，我得让他开口说话。

&rdo;很快，其他参加四组舞的人不过是装装样子，谁也不想漏掉一句玛蒂尔德的尖酸刻薄的俏皮话。

德&iddot;费瓦克伯爵心慌意乱，找不出一句有思想的话，只好拿些风雅辞今应付，一脸的怪相；玛蒂尔德心里有火，待他很残酷，简直当成了仇敌。

她一直跳到天亮，下场时已疲惫不堪。

在回去的车子里，剩下的一点儿力气还被用来让她感到悲哀和不幸。

她被于连蔑视，却不能蔑视他。

于连感到幸福到了极点。

他不知不觉地陶醉于音乐、鲜花、美女和普遍的豪华，尤其是陶醉于他的想象，他梦想着自己的荣耀，他梦想着一切人的自由。

&ldo;多美的舞会！

&rdo;他对伯爵说，&ldo;什么都不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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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缺思想，&rdo;阿尔塔米拉回答说。

他的表情泄露了轻蔑，这轻蔑就更加刺人，因为看得出来，礼节要求必须隐藏这种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