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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从今往后,章家在朝里的人恐怕都不会好过。
明眼人早看出来了,陛下不念旧情,一心要把父亲提拔的人都换了。
父亲虽然退了,可几十年的势力还在,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走了?&rdo;我找机会,和父亲单独说几句话。
&ldo;一朝天子一朝臣。
陛下的做法,并没有错。
皇帝行事,全看大局,有时难免要伤人。
&rdo;父亲抱了抱衷儿,对我说:&ldo;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章家人从来只有忠心,没有私心。
为父心甘,玉君也不要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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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了父亲的话。
回宫后,对曹淳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怨气。
倒是殷贵妃那里好不精彩,同曹淳三日一吵,五日一闹,把素来安宁的后宫折腾得好像市井民居。
曹淳也不反感,两人越摔打越亲密,竟也成了宫中一景。
曹淳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把心思都用在养育衷儿上。
初始的两年,常有妃嫔向我告状,说殷贵妃嫉妒成性,不许曹淳临幸别的女人。
我说,就算殷贵妃霸道,幸不幸妃嫔也是陛下自己的意愿。
我管不了。
她们看我年过四旬,又有了衷儿,想我只是明哲保身,无心争宠,便不再来了。
曾有几位试图挑战殷氏,结果都不太好。
致仕的第七年,父亲在家乡寿终正寝。
有故旧请旨为父亲上谥号,却被驳回了。
曹淳下旨,只准父亲以三品文官的等级入葬,远低于父亲应享的规制。
这件事让我和曹淳本已有些淡薄的关系雪上加霜。
我不再理会他,除了年节,我们几乎不见面。
一年一年,章家留在朝里的人越来越少,殷家人入仕的越来越多。
衷儿刚满十三,就被曹淳打发到远僻的班州。
曹亮十七岁才被分封到离京城最近的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