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分好药材，秦慢才轻轻叩了叩门，抱歉道：&ldo;慕容公子。

&rdo;

慕容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ldo;什么事?&rdo;

&ldo;我来想问问，惠王妃体内到底有几种毒?&rdo;

☆、第45章【肆伍】离开

&ldo;你知道?&rdo;慕容景迟疑地问，视线从秦慢的发辫上掠过想到了什么，&ldo;你就是用药玉压制十八镜?&rdo;

纵然他是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话，然而咬得分外重的&ldo;压制&rdo;两字足以听出他的不满。

与同龄的江湖少年相比，他的修养与克制委实高出许多。

秦慢不慌不慢地笑了笑：&ldo;没办法，医术不精，只能出此下策。

&rdo;

&ldo;你何止是医术不精，简直是草菅人命!&rdo;慕容景冷冷道，&ldo;以毒攻毒之法凶险异常，若无十足把握精通两者药性，与下毒何异。

你既然不是大夫就不该擅自去乱用药玉，她体内是有其他人下的毒不假，但如今的病症说与你用的药玉全无关系怕也是自欺欺人。

&rdo;

慕容家的人口才一贯不差，这个慕容景虽不苟言笑但训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秦慢脸皮向来厚得和宋微纹不相上下。

被疾言厉色地痛骂了一顿，她也只是微微赧颜，随后理直气壮地反问道：&ldo;可是那时不对她用药玉就只能看着她死吗?&rdo;

&ldo;你……&rdo;慕容景突然语塞，他行医多走江湖少，接触的多半是朴素的劳苦大众，就算有一两个不长眼的盲流也慑于他一把夺命金针。

像秦慢这种生了张老实面孔的无赖之徒，他应对经验太少，只能落于下风：&ldo;那你也不能随意试药!&rdo;

秦慢见他恼了，忙细声细气道：&ldo;公子莫恼公子莫恼，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来也是惭愧于心，特来询问王妃娘娘的病情。

&rdo;

慕容景阅历虽少看人却准，早在姑胥本家时见到宋微纹便觉得他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今儿见了秦慢更隐约察觉此人非表面的十分糊涂，他怀疑地看了她两眼：&ldo;也罢，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何必又再来问我。

除了十八镜与药玉外，柳姑娘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慢性□□，此□□性温顺不易察觉，由五脏而入脑颅，时日良久逐渐蚕食病者神智，最终痴傻。

本来以柳姑娘的年纪，不该这么早突发疯症，奈何她后期中了十八镜又被你用了药玉，三毒相冲之下提前了病发。

&rdo;说到这他脸上薄怒已渐渐散去，余下一抹浅浅无奈与抱歉，&ldo;我不该怪你，或死或傻，换作是我在当时未必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rdo;

不说其他，光凭这小小年纪有此胸襟气度，令秦慢倒是刮目相看。

她慢慢问道：&ldo;那是谁下的?&rdo;

慕容景沉默一会，道：&ldo;我不知道。

&rdo;

这个回答其实在情理之中，毕竟慕容景才来这惠王府，前因后果一概不知。

可从他的表情来看却非全然不知内情，秦慢没有追问，微笑道：&ldo;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