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那份，你们两个完事后拿去分了，那个，有人带火把了么？”

克莱蒙拿剑砍下威廉衣袍上的布匹，擦拭起剑上的血迹。

独眼龙和莱丽丝都有些胆寒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没有听进去克莱蒙的问话，等回过神来，莱丽丝打了个激灵，赶忙道：“我去车厢里找找。”

独眼龙一个人留在克莱蒙身边，在克莱蒙的眼神示意下，很识趣的走到那口大木箱子前，粗鲁的扒拉开男人，从其身下翻找出了属于克莱蒙的那张公民证书，然后又从里面拿出三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可能是独眼龙的举动过于粗鲁，男人无意识的呻吟一声，将本以为男人死去的独眼龙吓了一跳。

随后意识到男人还活着的独眼龙两手拿着公民证书跟三个布袋，将消息告诉了克莱蒙。

把玩着手中这一纸证书，克莱蒙突然感到有些兴致缺缺，只想早点完事赶回城里重新做一次公民身份登记。

想着早点收工的克莱蒙将证书塞进怀里，这时候莱丽丝从车厢里出来，手上拎着两个陶罐。

“这有两罐黄油。”

克莱蒙本来打算将箱子拿剑封死，可转念一想这样让人家活活憋死的做法未免太不人道，既然眼下有了黄油，那就好办多了。

克莱蒙将黄油倾倒在箱子里，木箱子很大，被蒙住眼睛的男人还有空间扭曲蠕动，可当独眼龙把威廉的尸体扔进去后，就十分拥挤。

“要怪就怪那两个人吧，谁让他们直接叫出来我的名字呢。”

克莱蒙低声说道，随后从兜里拿出个火镰，怕嚓一声，将燃烧的火绒丢进箱子，然后将盖子盖上，用腰间铜剑插进箱子里再将剑身折断。

做完这一切的克莱蒙拍了拍手，哼着独眼龙没听过的调子回到了马车上。

独眼龙紧随克莱蒙后面，莱丽丝驾车驶回城里。

车厢里，三个布袋堆在一起，有的布袋口松，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隐约能听见里面沙沙的声音。

那是满满一袋子的第纳尔。

克莱蒙闭着眼睛靠在车壁，坐在身边的独眼龙此时已经将头上戴着的眼罩摘下，三个袋子倒映在他两个完好无损的瞳孔里。

这一袋子里面的钱足够他独眼龙买个老婆，再买套小宅子，生上几个小崽子舒舒服服过上一辈子了。

雇佣兵这行当他干了半辈子，做过最大的一笔买卖也就十几枚第纳尔，被他换成了身上这身皮甲，更多的则是纯金第纳尔之下的银币，一百枚银币才抵得上一枚第纳尔。

独眼龙心里明白，这个行当已经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继续做下去的，现在收手，刚刚好。

只不过，现在他还能安然离开这驾马车吗？

显然，独眼龙想多了，靠在车壁的克莱蒙问道：“你住在哪里，我让莱丽丝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老大。”

独眼龙小声说道：“在这儿停下就行，我还有点事情。”

见独眼龙有些谨慎，克莱蒙知道他是怕自己会杀人灭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车厢外喊道：“莱丽丝，停车！”

“哎，等等。”

克莱蒙想要叫住下了车的独眼龙，提醒他威廉的那一份还没分，谁料独眼龙听见克莱蒙的喊声之后，脚下抹了油，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飞快消失在了巷子拐角。

......

克莱蒙又重新坐回车厢里，等莱丽丝将自己送回酒馆时，刚至午夜。

抓起一个布袋下了马车，推开店门，克莱蒙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莱丽丝，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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