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的是非常理想的情况。

&rdo;明仲夜想了想，&ldo;但现实呢?你如何构造出这样一种足够&lso;合适&rso;的压力环境让他们内部彻底产生分裂?又如何保证一定会发生这种情况?我觉得，如果真是某种&lso;积习&rso;和&lso;传统&rso;的话，没准他们内部早就达成默认的共识了。

&rdo;

&ldo;……&rdo;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这是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ldo;而且，岚，按你之前说的，先决条件是，得有足够强大的竞争对手，或者政府机构着力推行的针对性监控策略……&rdo;明仲夜继续补充道，&ldo;你能促成这一点吗?你的提案和建议……能影响到你们公司的总体方针，甚至是政府吗?&rdo;

&ldo;如果你说是司法机构的话，那我还不如假装他们公司的员工投寄一封匿名举报信，或者在社交媒体上动用公关水军，借散布半真半假、耸人听闻的谣言来吸引舆论注意，帮忙推动立案调查更快一点。

&rdo;他看着明仲夜，&ldo;……不过我觉得那样在把真正的罪犯拉下马之前，我估计就会因为&lso;造谣生事&rso;而污名加身、甚至被关进监狱了。

&rdo;

&ldo;……你连这个也认真考虑了吗?&rdo;明仲夜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ldo;有些时候，传言比真相更像真实。

&rdo;他露出了一个刻薄的笑容，&ldo;人们也只会相信他们本来就愿意相信的。

向他们当面揭露他们认知范围外的真理、或者下意识就不愿承认的事实‐‐比起感激，他们可能更多时候会对你感到愤怒和不满。

在这次事件里，身为传统商业巨贾、正面形象长久深入人心的华家，估计就是这种&lso;人们不会轻易改变印象&rso;的东西。

而我如果拿着一点不太充足的证据就想去打破这个形象‐‐一开始可能会博取一些关注，但大多数人内心估计会认为我哗众取宠，并不可信。

&rdo;

&ldo;岚?&rdo;明仲夜有些讶然，&ldo;你这番话……像是别有所指?是经历过什么吗?&rdo;

&ldo;明，我好像从没跟你提起过我父亲的事。

&rdo;他忽然开口，有些突兀地说道，&ldo;他生前曾是个非常优秀的机械工程师‐‐当然，可能大多数人都不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的确是‐‐至少，当年他的师傅、几个工友，还有我母亲，都是这么认可的。

但他性格很内向，不太善于言辞，不会推销和表现自我，也不会溜须拍马，迎合上级。

再加上性格宽厚，对很多小事看着都不太上心的样子，时常会被人认为是懈怠懒惰的那种人‐‐实际上，他只是及时完成了工作，不想像其他人那样故意放慢速度、拖拖拉拉，甚至假装忙碌想特地混取一点加班费而已。

&rdo;

&ldo;我十岁的那一年，他们工厂里出了个意外事故‐‐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虽然人员没什么伤亡，但物质损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