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旋即，这份热切就被一旁内侍的呵斥声打断了，自命不凡的青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esp;&esp;这一切祁阳都不知道，也毫不在意。

她匆匆出宫而去，乘坐的马车赶在下值前再次等在了翰林院门外，不消片刻便等到了要等的人。

&esp;&esp;只是与之前两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陆启沛出来时，看上去格外的神采飞扬。

于是等人行到马车前，祁阳便掀起车帘笑问她：“这般轻快，今日可是有好事发生？”

&esp;&esp;陆启沛站在车下抬头望她，眉眼温润笑容和煦，恍惚间好似放下了什么包袱：“殿下今日又来接我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esp;&esp;却再不复初心

&esp;&esp;陆启沛来到翰林院上值的酿酒也无甚稀奇，而要说她除了读书之外最具天赋的，便是合香了。

&esp;&esp;她似乎天生就对香料敏感，总能合出合意的香气不提，更是为此学过不少医理，还能合出各种功效的香料。

或平心静气，或助眠安神，功效具是不俗。

&esp;&esp;陆家在江南也有香料铺子，就因为陆启沛随手合出的几个配方，这铺子收益便翻了几番。

&esp;&esp;不过这都是些往事了，陆家似乎也并不缺这点熏香赚来的银子。

随着陆家姐弟年纪渐长，陆启成开始踏上科举之路，两人的课业便陡然加重起来，而后再没闲心去摆弄这些。

&esp;&esp;陆启沛一面流畅而熟稔的选香合香，眼神专注而深沉。

一面又抽空在心中回忆了一番，而后发现自己上次合香大概都是快五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那时候陆启成刚刚开始科考，每一场考试之前小少年都格外紧张，有时候甚至会焦躁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于是陆启沛便专门替他合了一种安神醒脑的香，直到现在陆启成也常用。

&esp;&esp;而如今匆匆五载过去，陆启沛再次拿起了香料，依旧是在为那个人合香，却再不复初心。

&esp;&esp;翌日清晨，陆启沛起得有些晚，眼下还有一点不明显的青黑。

&esp;&esp;新来的丫鬟冬青好奇的瞧了她两眼，忍不住问道：“公子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眼下都泛青了。”

&esp;&esp;另一个丫鬟海桐则是端着水盆进门便在空气中嗅了嗅，而后奇怪道：“屋子里好似熏过安神香了，也不管用吗？”

说完有些担忧：“若是公子身体不适，不如今日便告病吧。”

&esp;&esp;陆启沛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顺手理好了衣袖，说了句：“不必了。”

&esp;&esp;她笑起来纯良又无害，再加上本就生得俊秀不俗，这一笑称得上风华无双。

两个小丫鬟看得顿时红了脸，但听到陆启沛的回答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收敛了表情——她们是代替阿鱼来的，哪怕齐伯之前已经下过封口，可该知道的事，她们隐约也是知道一二的。

&esp;&esp;两个小丫鬟都不明白，阿鱼好好的大丫鬟不做，为什么要对主子下毒手？还是这样俊秀又温柔的主子。

可她们看着陆启沛笑容中的无奈却明白，前两日的事终究是让这个俊秀少年挂怀了。

&esp;&esp;话说回来，性命攸关的事又有谁能不在意呢？

&esp;&esp;公子昨夜没休息好，约莫还是因为前两日投毒的事吧……两个小丫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结论，再看那单薄俊秀的少年时，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esp;&esp;安神香的事便没有人再提，两个小丫鬟也不曾将那点浅淡的香气放在心里。

&esp;&esp;陆启沛也不与两人多说什么，如往常一般洗漱完便匆匆出门往翰林院，连早膳也不在府里用。

&esp;&esp;之后一连数日，陆启沛几乎都是早出晚归。

哪怕偶尔回来的时间早了，亦或者晨间时候宽裕，也不在府中用膳——她似乎被那回阿鱼下毒的事惊到了，对陆府里的吃食小心翼翼起来。

&esp;&esp;等齐伯知道这件事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