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牛可清走进铺内，里外只有寥寥几桌客人，一眼就看全了，并没有他想看见的某个身影。

&esp;&esp;“又说经常来，骗人。”

男人略失望地嘀咕着。

&esp;&esp;他本来还想好一大堆“偶遇”

的说辞——

&esp;&esp;“这么巧啊古医生？”

&esp;&esp;“一起拼个桌？”

&esp;&esp;“吃完散步吗？”

&esp;&esp;这些打好的腹稿全都作废，因为某人不在。

&esp;&esp;牛可清还是找了张桌子坐下，按照记忆中的菜单对老板喊：“叔，来两碗不是，一碗艇仔粥，走葱姜。

一份干炒牛河，少油。

一瓶啤酒，冰的。”

&esp;&esp;末了，他想想还是改口，“算了，冰啤酒就不要了。”

&esp;&esp;周遭缭绕着浓浓的油烟味，牛可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桌上摆着熟悉的艇仔粥和干炒牛河，裹挟着鲜香的锅气，味道依旧诱人。

&esp;&esp;各种凌乱的想法纷纷扰扰，他尝了一口面前的东西，却好像……不是那个味儿了。

&esp;&esp;深海恐惧症

&esp;&esp;“每片海沉浮着不同的景致，也翻滚着各自的危险。

生活也是、人的欲望也是。”

&esp;&esp;——蔡崇达

&esp;&esp;在某个阴云密布的雪天，他们约在牛可清的家里，做了一次。

&esp;&esp;其实牛可清也从不把炮友带回家，但是良好的教养告诉他：做人就得礼尚往来。

&esp;&esp;既然古医生带他去了一次家里，那他自然也应该把人带回家里一次，以示礼貌。

&esp;&esp;再说，他们有长期发展这种关系的共识，总不能每次都去开房，既然彼此都是独身，那带回家里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