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丹从未见过这么悲惨的场面，即便是再血腥的电影也是隔着一层平板的屏幕，无法让人体会到真实的身处于地狱之中的绝望感。

&esp;&esp;血腥和死亡的气味在鼻翼间徘徊，低低的□□和濒临死亡的喘息在耳畔萦绕，这间人体实验室明明被打扫的格外干净，雪白一片，却莫名的让丹感觉映入眼中的不是纯净的白，而是腥臭发黑的血。

&esp;&esp;不论丹的目光转到哪里，残肢发脓混血的模样都到处皆是，即便是闭上眼睛，这充满了冲击力的、令人生理上产生不适的画面都会清晰地在脑海中出现。

&esp;&esp;丹的胃部一阵翻腾，只能抑制着喉头，将呕吐欲强行压下去。

&esp;&esp;夜翼脸色同样难看地走过来，将最后一个被他昏迷的白大褂扔到地上：“他们大多都已经丧失了自我反应的能力，估计要很久才能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

我看了一下，很多都是变种人，我想应该通知一下野兽来——”

&esp;&esp;“兵！”

&esp;&esp;一发枪响打断了夜翼的话。

&esp;&esp;超人缓缓挪开在子弹发射来的瞬间就挡在丹面前的手臂，红斗篷被子弹洞穿了一个漏洞，一枚绿色的子弹卡在手臂和红斗篷之间。

&esp;&esp;超人拈下了这颗弹头：“……氪石做的。”

&esp;&esp;丹震惊地看向发射这枚子弹的方向，那是一个才从铁笼里被解救出来的、面部有些畸形的小男孩，此时他的蓝色眼睛正因为憎恶而充满血丝，拿着枪的手因为虚弱而颤抖：“为什么世界上要有超人！”

&esp;&esp;“兵！”

&esp;&esp;小男孩毫不犹豫地又扣下了第二枪，下一秒就被达米安一脚揣到了墙上，咳出了一口血和一颗碎牙，手中的枪也被达米安一脚跺碎。

&esp;&esp;超人总是像梵蒂冈的天一样澄澈的蓝眸变得有些深沉。

两颗绿色的子弹正安静的待在他的掌心。

&esp;&esp;小男孩用细胳膊撑起瘦弱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恶意：“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要出现在世界上……我要杀了你！”

&esp;&esp;“？！

你在说什——”

丹想要开口质问的话被超人一把拉住而打断。

&esp;&esp;他慌乱地回过头，担心总是善良又温柔的克拉克会不会因为小男孩的话而受伤，却对上了超人依旧包容和温和的眼神，只是这眼神不像寻常那么明朗愉悦，而是带着一丝怜悯和宽容的、不曾动摇过的坚定的爱。

&esp;&esp;丹愣然看着这双蓝色的眸子，突然能读懂

&esp;&esp;了，这种爱——更像是一种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