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圣诞节。

&esp;&esp;冯恩增没加班，准时下班回到家，钱昀音却不在。

&esp;&esp;“太太呢？”

这是他在问家里的阿姨。

&esp;&esp;阿姨一面把饭菜端上桌子，一面回应冯恩增，“太太说有事出去了，自己开车出去的，没让人跟着，也没叫司机。”

&esp;&esp;她知道冯恩增想问什么。

&esp;&esp;冯恩增没说话，拿起筷子却毫无食欲，勉强吃了两口。

过了一会，女儿回来了，陪着她吃了几口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

&esp;&esp;左翻一张，右翻一张，等到墙上的挂钟划过三个点，才听见门响动。

&esp;&esp;他默不作声，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

&esp;&esp;钱昀音绕过玄关走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冯恩增，吓了一跳，“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esp;&esp;“今天下午把文件全批完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回来了。”

冯恩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盯着报纸看。

&esp;&esp;钱昀音咽了几口唾沫，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赏给冯恩增，丢下一句“睡吧”

，然后快步走向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有没有表现出破绽。

&esp;&esp;冯恩增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放下报纸上楼进了女儿房间，看她已经熟睡就回自己的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esp;&esp;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觉，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esp;&esp;同样睁眼到天亮的胡宝灵。

&esp;&esp;她的睡眠依旧十分匮乏，吃褪黑素也没有什么用，她想她一定要在期末考试后挑一天再去看心理医生。

&esp;&esp;一如既往地，冯恩增看着办公桌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叹气。

&esp;&esp;午休间隙，邹元来找冯恩增。

&esp;&esp;他替冯恩增点了一支烟，才缓缓说“那事儿，怎么着了？”

&esp;&esp;冯恩增斜着睨他一眼，“什么事？”

&esp;&esp;“哥们儿是关心你的政治前途。”

&esp;&esp;“基本没戏。”

冯恩增往茶杯里倒着热水，“直接从市长升任常务副省长，没可能，组织程序在那摆着呢。

再说，我前面还有一尊大佛挡着，瞿书记不调走，我就当不上书记，除非换个地方，这不是急得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