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最是有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张妈记忆也不例外。

谌独月轻轻半推开厨房门，就看见老板加梅兰竹菊五位大师傅正战战兢兢地指导唯一一个徒弟干活儿……褪下华服的比比东系着花围裙，撸起袖子揉面，大概是要重新给她做一碗热的。

谌独月敲了敲门框，五位大师傅如同看见了救星，如获大赦地往外溜……沐兰路过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留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一尝那个味道……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谌独月关上门，摇摇头笑着走了进去，此处只剩她们俩人了，她倒也没给教皇冕下留面子，言简意赅，“难吃。”

比比东揉捏面团的动作僵停了一瞬，幽怨地瞪了她一眼，拿手背蹭了蹭鼻尖沾上的面粉，恍若未闻地接着干活。

“我上次说做的好是不是让你误会了？还做上瘾了？拿我当试验品啊？”

大小姐戏谑地哀叹一声。

“你说我不擅长治疗，但我治好了焱……我也不擅长做饭，但我一定也可以做好，你让我为你做完好不好？”

比比东拢了拢垂落的发丝，抬起头看她。

“如果这些我不擅长的事我都可以做好，那我不擅长的道歉……你是不是也可以原谅我？”

“……”

谌独月的戏谑凝在脸上，原来她无意说的话比比东放在了心上。

她缓缓走近，从背后抓住比比东的手，环住腰身，将人拥在怀里。

谌独月凑在她耳边轻嗅，满意地看她脸颊上因自己的气息而激起的淡绯色，些许可爱细小的绒毛竖起来，怀里的人浑身却酥软下去。

“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比比东又问了一次。

耳畔的呼吸依旧轻柔，倒是燃烧的柴火发出了噼啪的声响，这短暂的沉默让比比东有些紧张，攥紧手掌在面团上留下几道深浅的指痕。

“我也不知道。”

“什么？”

“不恨……又何来原谅呢？”

大小姐将人抱的更紧，喃喃低语，“我告诉自己应该怨恨，我留下伤痕让自己记住，我逼迫自己一遍遍地回想那天的痛楚……可是，就算我一想起就害怕到发抖，我还是想见你，就算伤口会疼，我还是想抱你……思念比恨强大太多了……”

她将人放开，拉过她的手轻轻搓捻沾上的面粉，“虽说味道不敢恭维，但我喜欢你的心意。”

“真的有那么差吗？”

比比东手指下意识地一缩，蹙眉。

刚刚蹙起的眉头便被人伸手抚平，大小姐坏笑着将面粉涂到她的眉间，语气一如既往地散漫。

“呵，糖和盐都分不清，还下厨呢。

记住了，我只教一遍。”

她沾了一指盐送入自己口中，而后吻她，盐水在两人口中化尽，咸的苦涩。

比比东微微喘息，还未来得及舒展眉头，又是一记深吻压了过来，只是这次无比甜腻，如桃花化为春水，难解难分……情动的气息就连比比东亦难以把持，如雪的脸颊染上绯色，她摁住谌独月埋在她颈窝流连的脑袋，感觉她搂在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衣料摩挲间围裙先被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