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丹带着赌气意味的话，沈叹轻声笑了一下。

她的眼底好像有一层雾气，朦胧了双眼。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即将要散去的雾，触手可及却又抓不着。

柏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沈叹空洞着双眼，对着空气莫名发笑。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体一改之前的疼痛，而且变得充满力量。

原本灵力快要枯竭的丹田此刻也充满了灵力。

柏晟下意识地朝四周看去，在不远处就看到了李长老的尸体。

李长老身下有好多血，柏晟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摸到有些半干半湿的触感，他看着手指上零星的血迹。

看向在一旁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醒过来的沈叹，他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

最终都化作口中的一句“沈叹。”

沈叹其实早就柏晟睁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过她并不打算主动开口，而是等柏晟先开口。

听到柏晟喊自己，她应了一声，随后就不在说话了。

柏晟等着沈叹的下文，却发现沈叹没有说下去的打算。

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沈叹总是如此，不该说的说个没完，等到重要的事情又一声不吭。

他伸手在沈叹眼前挥了挥，发现沈叹的眼睛不能视物之后怔住了。

沈叹离开的时候虽然蒙着布条，但还是能够大概的看到一些物体的轮廓的，怎么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下意识的就将沈叹的眼睛和李长老的事联系起来。

他抿着唇，“沈叹，你的眼睛是因为我吗？”

听出柏晟说话的语气，沈叹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了扇，柏晟只觉得心突然软了一下。

沈叹：“眼睛出了点小意外，过段时间就好了。”

又是如此。

柏晟心中不知道该拿沈叹怎么办才好，他倒是希望沈叹能够像平时一样，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而不是像现在和之前的事一样，他不问，便不说，他问，也不过是敷衍过去。

柏晟盯着沈叹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的沈叹也若有所感的动了动身体，柏晟才移开视线。

知道沈叹不会轻易开口之后柏晟也就换了个话题。

沈叹现在不说，以后他会问清楚的。

沈叹自己说过，出了上三楼，他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柏晟此刻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不愿去考虑李长老的话，不愿意去思量师门的事。

毕竟很多很多事情都早就露出马脚了。

他更愿意去享受一下此刻的宁静，或许眼下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