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

高明市。

“爸，让我去吧。”

林书说。

林建国沉默了片刻：“让你姐去。”

“不，我不去。”

林惠腾地站起来，带动凳子发出吱的一声响，“凭什么让我去。”

“你是姐姐，你最大就应该你去。”

林建国沉声说。

“不，我们都是同一天出生的，”

林惠恨恨地盯着林书，“没得那么偏心的。”

“大姐，我——”

“我不是你姐。”

林惠愤愤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好了，就这样决定，没得改变。”

林建国一拍桌子。

林惠满脸的不快，扯了扯旁边坐着的李红英：“妈，你看爸。”

李红英看了下林惠，满脸焦急：“建国，你——”

林建国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报纸，起身上楼。

“哎，建国......”

李红英连忙跟上去。

“太好了，二姐，你不用下乡是吧？”

坐在林书身边的小弟林佑拉了拉她的衣袖，“就让大姐去。”

“臭小子，你欠揍是吗？”

还没有等林书开口，林惠恶狠狠地说。

林佑跟林惠比了个鬼脸：“我才不怕你咧。”

林书拍了拍林佑的头，说：“大姐，我会跟爸爸说让我去的——”

“不用你假好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惠说完，转身上楼。

林书捏了下林佑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晚上，林书想找林建国谈谈，刚走到房间门口，抬手准备敲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林建国和李红英争执的声音。

“建国，惠惠还小，你不能让她下乡。”

“怎么还小了？”

林建国声音严肃，不赞同道，“她都已经十八岁了，况且，书儿年龄就大了？”

“惠惠可是我们亲生女儿。”

李红英压低声音，“建国，我知道，你一直将书儿当亲生女儿，我也从来没有亏待她......”

林书抿了抿唇，原本举着的手放了下来，转身回房间。

林书躺着床上，盯着天花板片刻，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