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现身之后那妖兽“啊呀”

一声，随即用尖细娇嗔的语气大叫道：“是你！”

却是个姑娘的嗓音。

文岳听来不由得一怔，随即心想：“妖兽既已修炼成人形，会说人言可也寻常，还是个母牛妖。”

文岳来饭堂是寻找吃食，自然没将玄铁青剑带在身上，但眼下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运出真气，飞身闪到那妖兽身前，那妖兽是人身牛头，料知此妖兽要用头顶犄角守御，于是身子欺到妖兽面前之际猛地俯身，右脚狠狠向那妖兽左腿处磕去。

那妖兽惨叫一声，蹲在地上。

文岳见妖兽挨了自己一脚，猜想它要向自己进攻了，妖兽与武者不同，武者对决不但用眼睛来看，且能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敌人身上的气，而妖兽进攻便是全凭眼睛去看，当下运出一股真气，双手猛地运劲向前甩去，一股劲风刮着地上的沙土向前袭去，迷住那妖兽双眼。

文岳趁机上前，飞腿向那妖兽头顶踢去，跟着便听那妖兽叫道：“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女子声音，自是带着几分可怜的哭泣腔调，但文岳已纵身飞出，收势不及，这一脚仍踢在那妖兽头顶。

文岳在那妖兽叫喊之际便已经收了力道，这一脚没有多少威力，不想踢在那妖兽头顶，一下将它整个脑袋踢了下来，文岳一见大惊，却见那妖兽脑袋里面还是一磕脑袋，且是个活生生的人头。

再仔细一瞧，这个人文岳也识得，是饭堂里扫地刷碗的一个女伙计，饭堂里扫地做饭的杂役都是男人，只有一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是因文岳对她颇有印象。

原来这小女孩是将牛头带在了头上当成面具，却并非是什么妖兽，只是这小女孩是个精瘦的姑娘，这时却是面上精瘦，身子肥胖。

文岳正想问这小女孩大半夜的怎么不去睡觉，却见这小女孩从衣服和裤腿内摸出好几袋捆好的小米杂粮和不少成块的生肉，这时才变回精瘦的模样。

原来这小女孩手脚不干净，大晚上的到饭堂里偷东西，她小女孩身子弱，将杂粮和肉食装在身上之后无从下手去拿牛头，于是将牛头戴在头上。

那小女孩被文岳撞了个正着，吓得浑身颤抖，跪下身子连着磕头，低声求道：“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师尊，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师尊。”

文岳来饭堂也是拿吃的来了，而且也是不告而拿，但是文岳已是胡阳天的亲传弟子，而且几乎便是关门弟子，又得到许可能自由行走宫殿，与饭堂里打杂的小伙计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夜半偷窃一事在小杂役眼中是天大的罪过，但在胡阳天及胡天峰中地位较高的弟子眼中仅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那小女孩虽然如此央求文岳，但文岳心性耿直，这时只想：“我若是不告诉师尊，那是存心欺瞒，偷窃是小，欺瞒事大，我若是告诉师尊，这小女孩如此可怜，我也于心不忍。”

一瞥间见那女孩的一条腿上颤抖的厉害，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问完才想到是自己适才的那一脚踢的太狠了，已将这女孩的一条腿踢伤。

那女孩不敢说自己是被踢伤的，只说道：“我腿疼。”

她如此一说，文岳更加于心不忍，忽然有了主意，心想：“我今夜便放过她，此事若是无人问起还则罢了，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已经把她给打伤了，已经惩处过她。”

那女孩见文岳脸色凝重，只道他不想放过自己，又磕了几个头。

文岳摆摆手道：“不必磕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那女孩一听大喜，再三向文岳道谢，随即起身，文岳见她起身之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便想过去搀扶，说道：“你挽着我，我闲着也没事，我扶你回屋。”

那女孩道：“我自己能走，你帮我拿着粮食和牛肉就行。”

文岳哭笑不得，叫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你怎么还要拿走啊？”

那女孩伸了伸舌头，央求道：“你就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吧，我这里都饿的快不成了。”

那女孩原本是个精瘦之人，平日里在饭堂和男杂役们干活，自也少不了被欺负，文岳有好几次亲眼见到几个男杂役只做些扫地擦桌子的简单活，却让她一个小姑娘专干挑水扛米的粗重活。

文岳见那女孩可怜，又见她身上一件衣裳破破烂烂的显然都已被洗的褪了色，心中更是不忍，轻叹一声，说道：“好吧，就这一次，真可谓是卖盐的喝淡汤，卖凉席的睡光床，你在饭堂做事，竟然也吃不饱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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